無論如何,這還是一場襲擊戰,對於張澤三人來說,對方人數不明,即使沒有大規模的殺傷武器,也同樣具有威懾力。而事實上,隨著雙方局勢的膠著,鴨舌帽男人和那個肩膀受傷的瘸腿男人心情更為沉重。他們有著清晰的認知,自己一方隻有兩個人和兩把手槍,先前的優勢在於自己的突然襲擊,可因為必勝信念下的放鬆,不僅沒有成功讓對方減員,反而使這場對戰的天平向對方傾斜。
藏好身形的張澤向後方望去,知道孔儒和貫征已經拿到裝有槍支的箱子,不由得鬆了口氣。張澤剛剛的冒險並非一時衝動,他是從對方的應對措施進行猜測,估計對方的人數不會太多,最多不過五人之數。畢竟在一般的遭遇戰中,五個人足夠組成一個簡要的衝鋒隊伍,何況自己這一邊隻有三個人。
林間綠意十足,但麵對這種情形,張澤愈發感到有些悶熱。其實在軍中訓練時,類似的模擬戰役時有進行,但那時的緊張來自於勝負,而現在,關係著生死。再說了,那種訓練距離現在已經有些年月了,何況張澤在軍隊裏待的時間不算長,也難以擁有那種深入骨髓的戰鬥意識。
但日複一日的習拳練武,那段經曆給與張澤更強悍的神經韌性,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也明白自己的狀態可能隨著時間推移受到影響。他現在對天氣和周遭環境的感覺就是一個證明,張澤暫時還無法做到心神穩固,完全不受外界影響。
簡單思考後,張澤決定不再僵持,無論是自己,還是孔儒和貫征,麵對這種情形時,所能夠表現出來的素質肯定還是不如那些在軍隊裏堅持多年的鐵血軍人,或許也不如那些被特殊培養的專業人士。現在就算根據對方一直選擇保守攻擊的方式,從而猜測到對方人數不多,可對方的身份仍舊不清楚,與其相信對方也是新手,不如自己先做好最壞的準備。
所以,當張澤聽到身後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知道貫征和孔儒已經做好了準備時,他利落地將十字弩上的一隻箭矢向對方藏身的地方射去。這隻箭矢在樹林中迅速隱去身形,隻留下劃破空氣時的輕聲呼嘯。但和上隻箭矢不同,它隻是隨手的一擊,也很隨意地釘在前方的一根樹幹上。
隻是,張澤對這隻箭矢的期望本來就不在於能射中對方,而是把這根箭矢當作一個信號,一個攻擊的信號。不得不說,相處時間並不多,甚至是初次合作的三人表現出的默契程度很高。在那隻箭矢飛出去之後,一陣急促的槍聲傳出來,兩道子彈組成的彈流向那片蔥鬱的樹林傾瀉。
彈流形容孔儒和貫征兩個人打出來的步槍子彈,的確有些誇大,但跟張澤那把十字弩比起來,威力自然十足。三人突然的攻擊可能讓鴨舌帽男人和瘸腿男人有些始料未及,他們以為張澤他們就算拿到了武器,也會和自己僵持一會。畢竟他們對剛剛離去的鄧沙還有些顧忌,在他們看來,像鄧沙那種人物,既然肯親自動身來山裏和張澤他們交易,雙方自然有著一定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