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勢連綿,林間蔥鬱。戶外愛好者打扮的張澤三人此刻都不輕鬆。這種被困的局麵不是沒有預想過,隻是地點出了意外。
越山而過,又是小心交易,張澤三人一開始擔心的問題就放在山後的通行上了。但現在,視線受阻的林間有人持槍攻擊,加上人數未知,如果處置不當,這對剛剛離開縣城的三人來說,就是滅頂之災了。
張澤拚裝好十字弩,一根磨得銳利的弩矢輕輕放入槽中,張澤對著旁邊的貫征和孔儒點頭示意,貫征和孔儒立刻會意,將背後的戰術背包微微向樹後傾斜,盡量在安全的情況下暴露出自己的方位。
但對麵的人顯然也很有耐心,始終沒有動靜,於是雙方陷入僵持的境地,但僵持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
對麵,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對著瘸著腿的人說道:“按你的說法,他們手上沒有槍支,既然這樣,我們完全可以耗死他們。不然在樹林裏,一旦近了身,手槍的作用可能不大,我不想這樣必勝的局麵還出現問題。”
一側的男人有些諷刺地說道:“你都說了這是必勝的局麵,那你還怕什麼?他們躲著就已經說明問題了,那兩個背包搖搖晃晃,明擺著就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如果他們還有機會翻盤,還用玩這些把戲?”
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聽出了不滿,也沒有反駁,隻是冷著聲音說道:“不管你有什麼想說的,首先你得明白一點,我不是跟你一樣的人,還有,這件事成不成或許對你影響已經不大,但我沒有機會了。”男人一開始的話音冷峻,漸漸麵色都有些掙紮,他很清楚,自己的那個雇主沒那麼多的耐心和善意,那些定金返了回去,也隻是給自己多掙了次機會。
但上次棋牌室的埋伏又出了意外,其實那個地點隻是設伏地點的一個,但鴨舌帽男人選中了那裏。令他激動的是,貫征真的出現在那裏,可就在他隱秘保持觀察的時候,貫征好像突然知曉了有人設伏,居然直接逃跑了。
鴨舌帽男人已經顧不得職業素養和以往成就了,在他的看法裏,貫征已經成了他必須要殺掉的人,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內心的憤怒和恐懼,憤怒來自於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恐懼同樣來自於失敗,但還有那位雇主的因素。
他知道自己走的一條道很窄,容不得太多人進來,甚至他自己也很難一直在這條道上走下去。但他完成第一單生意後,就覺得自己應該吃這碗飯。但貫征這件事的挫敗和那位雇主的隱隱壓力已經對他的心境產生極大影響,所以他覺得有必要除去貫征,就像除去前行路上的一個障礙。
可有些瘸腿的男人沒有同伴那些複雜的想法,他隻是眯著眼睛看著那片張澤三人藏身的樹林,輕聲說道:“怎麼會和我的影響不大呢?你不死,我怎麼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沒有像鴨舌帽男人一般自製的瘸腿男人吸了口氣,拿起裝有消音器的手槍對著那片竹林接連開槍。槍聲在鴨舌帽驚訝的眼神目光中不斷響起。不一會,瘸腿男子的一梭子子彈已經消耗完,並從褲兜裏拿出一個新的彈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