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2 / 3)

他嘿嘿笑了笑,遂即便捂住嘴角,疼的絲絲哈哈的抽冷氣,抱怨道:“我姐真是的,對我這個親弟弟下死手,可疼死我了。”雨樓低聲道:“趕緊冷敷後擦藥吧,要不然腫了,明早消不了。”他笑著點了下她的腦門:“說的有道理,一會你給我擦擦。”說完,便下床去了。

雨樓鬆了一口氣,渾身虛軟的趴了一會後,坐起來整理發髻。這時夏宣從外麵回來了,坐在桌麵朝她招手:“你去拿個鏡子來,我照一照。”

雨樓便取了手鏡來端著給他照影,片刻後夢彤拿帕子包了冰塊進來,夏宣很自然的對雨樓道:“給我按著點。”見她不動,一歎氣:“瞧我,差點忘了,你已經不拿自己當奴婢了。秋霜,你來吧。”

雨樓有些尷尬,所以等夏宣冷敷完,叫她拿帕子給他擦嘴角的血跡時,她沒有拒絕。兩人難得麵對麵四目相視,她之前作為奴婢,極少敢看他的眼睛。不過此時,她也僅僅是瞄了他一眼,便很自然的垂了下了眸子,沾著冷水給他擦幹涸的血跡。偶爾抬眸,看到他呆呆的看自己,心中莫名煩躁。

“我明天去找清遠,先跟他商量叫你脫奴籍的事,順便把你離府的日子也給定下來。”夏宣很認真的問:“他為了他爹……不,你們父親的名譽,不想聲張,所以怕是要委屈你,不能用轎子從正門接你,隻能叫你走偏門或者角門了。”

雨樓隻求速走,至於旁的,一概沒有要求,她淡淡的道:“沒關係……。”

夏宣自嘲的笑道:“是不是覺得隻要能離開我就可以了?”嘴上自嘲,但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怨毒神色。不過僅僅是一瞬,並未被卓雨樓察覺,他便繼續很大度的笑道:“你可別愁眉苦臉的,否則你哥還當我虐待你了。想想我真夠冤的,你當初為了不去教坊司,巴結我。結果我一找到親哥哥,就想把我一腳踹開,還怪我撒手撒的不夠痛快。唉,算了,我還是離你們遠些罷。”

雨樓不言不語的聽著,不接話。夏宣自己說了一會,覺得無趣,也閉了嘴巴,一時屋內靜的嚇人。好在大夫來的快,把雨樓從這窒息的靜謐中解救了出來。她站在一旁,看著大夫給夏宣看了傷勢,取了外傷用的藥膏。

等大夫走了,夏宣撚了點藥膏在鼻下嗅了嗅,一臉嫌棄的撇了:“一股子藥味,抹了這玩意,定熏的吃不下睡不著。”夢彤和秋霜便在一旁勸他,說一些傷勢要緊,暫時忍一忍之類的話。而雨樓則是冷眼旁觀,她一顆心早就飛到別處去了,這裏發生的一切,和她再沒關係。

晚上時,夏宣沐浴完畢,照例讓雨樓給他擦頭發。他雖答應要她走,但畢竟還受製於夏宣,總不好撂臉子決絕他,便順從的給他擦幹頭發。

這時夏宣別過頭,連續打了兩個噴嚏,隨後笑道:“肯定是清遠或者我姐在咒罵我。”說完,忽然回頭去摸雨樓的耳朵:“你耳朵熱不熱?人都說被人念叨,耳朵會熱。”

雨樓向後一躲,直接扯了他的頭發,疼的他夏宣喊道:“你伺機報複我是不是?”雨樓道:“你不滿意,叫別人來吧。”夏宣歪歪嘴:“還是你來吧,過幾****就走了,再想要你伺候也沒機會了。”

雨樓沉默著,繼續給他梳頭,過了一會,見夏宣仰頭看著屋頂一角,悵然道:“據說我祖宗跟太祖征戰天下時,他看上了一個前朝降官的女兒,直接搶回了軍營,等那個降官再見到女兒,他女兒肚子都大了,沒辦法,隻好把女兒給我祖上做了妾。”他別有深意的問道:“雨樓,如果你此時有孕了,你還會再走嗎?”

雨樓握著梳子的手在抖,脊背亦發涼,如果她懷孕了,任誰也救不了她了。她相信這個時代,沒誰會支持一個母親打掉腹中的胎兒再離開孩子的父親,但她沉思須臾,仍舊堅定的回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