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放學的路上,夏如雪悄悄地鬆了一口氣,不禁感歎道:哎喲,肖森怎麼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個不停?還好還好,現在我終於逃出了他的手掌心!
他們倆的對話如下——
“夏如雪同學……你剛剛幹啥去了?”夏如雪回到教室後,不遠處就有一個麵帶微笑的身影飄過來,臉上還有蹭在桌子上麵的紅印記。
夏如雪麵色如常,揮了揮手中的獎狀:“領獎。”
“那麼,為什麼不帶我去啊?”肖森笑容擴大了好多倍,笑眯眯地跟著夏如雪。
夏如雪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將獎狀放在一旁,盯著不懷好意的某人:“你睡得像頭豬一樣,古鋆都沒有叫醒你。當然就隻有我一個人去囉。哎,咱班的同學還在那個圓房子裏麵坐著呢!哈哈。”
“那麼你……之前去幹什麼呢?”肖森收起了剛剛的笑容,一臉嚴肅地開口。
夏如雪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前’?之前我幹嘛去了?”
“我知道的話還需要問你嗎?”肖森的嘴角抽了抽,滿是無奈。妹子,你怎麼這麼蠢萌?
“……”
靜默良久,夏如雪終於開口了:“你在嘲笑我嗎?”
肖森等待許久,聽到的卻是這樣一個與他的問題毫無關聯的回答,怎能就此罷休?“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回答我!”
“哦。細節決定……”後麵的話被肖森充滿著殺氣的眼神給逼了回去,然後默默地開口,“你問了啥……”
“……”
我忍!
以肉眼可見,肖森的麵部肌肉抖了三抖。不要在意這,不要在意……“我說,你之前幹什麼去了!”他眼神凶殘,咬牙切齒,齜牙咧嘴……不,是艱難地吐出了這句話……
“哦。”夏如雪點了點頭,“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
我竟無言以對!除了遺憾以外,心裏還有些失落。夏如雪,為什麼我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呢?
“你贏了。班上的同學估計要回班了,休息一下吧。”肖森淡淡地開口。
“嗯。”夏如雪也淡淡地回答。隻是她手中沁出的汗卻差點暴露了她的情緒。——抱歉,肖森,這件事情真的不能說。因為,我們終究不是一條路上的人。這件事情,你可能會覺得匪夷所思,也會覺得是我胡言亂語,可是,是真的啊。我們終要分離,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哎……”一聲細微的歎息,落入塵土裏,忘了回應。
夏如雪抬頭,一段殘紅照映了一片天空,雲霞被染成了橘紅色,分外地鮮豔而妖嬈。幾隻鳥兒盤旋著,遺留下一條白色的風景,可是,最終,還是要回到開始的地方……
她隻是走著,逆光前行……
“肖森,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何思羽怯怯地低下頭,伸手扯住了肖森的衣袖。
風兒跳著妙曼的舞姿,將這氣氛攪拌地更加旖旎——它吹過她的發端,拂過他的麵頰,似乎在這裏,一切都是童話。
“嗯。”肖森穩了穩心神,應道。
何思羽閉上了眼睛,旋即又睜開,死死地盯住眼前的那道修長的身影:“你……喜歡我嗎……”她終於鼓起勇氣,生澀地開口,雙手不安地絞動著裙角。
“不喜歡。”
對方說的那樣直接果斷,絲毫不給她挽回的餘地。——不對,他們連開始都沒有,怎麼挽回?
她似是釋然又似悲傷地笑了笑:“知道了。”這份感情,連一個嶄露頭角的機會都沒有,算是自己的人生中最大的敗筆吧?嗬嗬。
她隻是不甘心,隻是不想輸給夏如雪,隻是為了保存自己一丁點的驕傲,僅此而已。所以,她轉身了;所以,他沒有注意到她眼角溢出的那滴淚水……
夕陽下,兩道身影正在背道而行。那滴淚水,在那一瞬間,散出了奪目的光芒。而那光芒,將會是她在餘生裏,最真摯的那份感情……
肖森疲倦地揉了揉眉尖,何思羽,我是真的不喜歡你,所以我不能強求自己。喜歡與不喜歡,不是一下子就能說得清的,也不是強迫的。它們在自己的世界,有著自己的黑白。我不會欺騙任何人,不會欺瞞任何人,也不會同情她就喜歡她,因為——那不是喜歡,而是憐憫。
希望你懂,也希望……那個人懂。
“如雪,最近還好吧?”真是先聲奪人!屁股還沒有挨到椅子呢,就聽到方洛那關切的聲音。
“當然還好啦。”夏如雪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幾口,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長籲一口氣,艾瑪,還是家裏的沙發舒服!
方洛溫柔地坐在一旁,看著夏如雪那陶醉的眼神,不禁莞爾:“好啦,快去你自己的房間寫作業啦。”
“切~”夏如雪撅起了嘴,不情不願地抱著書包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然後認認真真地開始寫作業。
而在另一旁——
“夏、如、雪嗎?”那個在黑暗之處的人輕輕地扯起了嘴角,“真是有趣呢……”手指輕輕拂過那一張張泛黃地紙頁,最終停留在那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