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吳柔突然尖叫起來,奮力毆打羅伯特。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你害了我,又來害我兒子!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羅伯特從沒被女人這般對待,更何況是自己兒子的母親,當下手足無措。
“這位家屬請你控製一下情緒!這裏不能吵鬧!”有護士聞聲過來,勸住泣不成聲的吳柔。
“劉、劉寒,你知道我兒子是、怎麼了,你一定能救他吧!求求你,一定要救他啊!求求你!求求你!沒有兒子,我就什麼都沒有了!求求你!”
吳柔說著就要跪下,劉寒趕忙扶住她:“吳柔,咱們雖然算不上朋友,但既然相識,就是緣法。何況大人造孽,孩兒何辜?我一定會盡力救他!你起來。”
吳柔蒼白的臉上全是淚水,看著她的模樣,劉寒心中不忍:“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嘿,換作是我躺在裏麵,自家那老媽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劉寒搖頭揮去腦中莫名其妙的念頭,沉吟片刻,說:“蠱術奇詭,不是現代醫學能探查出來的。待蛇蠱成形,顯現在屏幕裏,孩子的性命就保不住了。你們去找農曆五月初新生的桃子,把桃皮碾成細末,要有二錢的分量……大概就是十克重。再拿一錢盤蝥末,先用麥麩炒熟,再拿生的大蕺末二錢,將三者用米湯拌在一起,搓成棗核一樣大的丸子,用米湯喂服。”
“這、這樣就能好麼?”吳柔哽咽著說,滿懷希望,見到劉寒搖頭,差點沒暈過去。
“不行。這個藥方是古籍中所記載,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五月初五是陽氣運行到端點之時,是為端陽,就是一年之中陽氣最盛的日子。蠱屬陰邪,陽剛之物最能克它。眼下是十二月,雖然能買到桃子,但是如果不是五月份長出來的幼桃,這效果就會大打折扣。更何況他中蠱二十餘日,僅餘一線生機,這方子最多能延緩他發作,若要驅蠱,在這裏行不通。你們先給他辦理出院,具體什麼時候、在哪裏行事,等我通知。最遲兩日,就給你們消息。隻是有件事要提前說清楚。除非放蠱的人主動召回蠱蟲,否則蠱蟲與中蠱的人就等同一體,驅蠱就好似是將人體內的一個器官給生生摘出來。我的法子太過霸道,即使驅蠱成功,這孩子最少也會落個癱瘓,嚴重的話,可能一輩子都要在床上躺著了。”
吳柔臉上陰晴不定,然後一咬牙:“總比死了強!劉寒,我兒子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現在我就去辦出院!”
雖然有了羅伯特的保證,但是閨蜜的前男友搖身一變成驅蠱大師,還是讓吳柔覺得很不真實。隻是劉寒娓娓道來,說得煞有介事,無疑比專業醫生的遮遮掩掩讓吳柔更加信任。根據兒子的現狀,估計也沒幾天活頭,吳柔隻能放手一搏。
像吳伯蘭這種連病因都找不到的重症病人,辦理轉院很難,可辦理出院卻不大費事。主治醫師很有責任心,強烈反對將吳伯蘭接出醫院,但一是拗不過吳柔的堅持,二則是他也清楚,上麵若是知道這身患疑難雜症的小孩要出院,一定會拍手讚同,以免死在這裏牽連了醫院的聲譽,所以最後隻能同意了吳柔的要求,心裏卻是覺得這孩子死定了。
這些瑣事不用劉寒操心。他來此是盡人事、聽天命,吳柔若不信他,他轉身就走。奔波了一天一夜,劉寒身體雖然吃得消,精神狀態卻有點膩煩,所以讓羅伯特帶他去了酒店,吃過早飯,沐浴洗淨,躺倒在床,清空大腦,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