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壓下心底的不舒服,反手打開黃大媽的手,用袖子擦淨臉。“你既是說我拿了你家鵝蛋,那麼你有什麼證據?”
“難道我還冤了你不成?”黃大媽被偷了那十來個鵝蛋,心疼的晚飯都沒心情去做,聽到說鵝蛋有可能是白家丫頭偷的時候,她就衝了過來!如果不是白一鳴是個讀書人,又是學堂的先生,她早就衝進屋裏將屬於她家的鵝蛋給搶回去了。
“你憑什麼說是我拿的?”前生這件事好像是不了了之,黃大媽心眼小,又是守財刻薄之人,為此還病了幾天。今生這事確是癱在了她的身上,如果不把這事從她身上推幹淨,以黃大媽的為人,這事沒那麼好過!甚至以後黃大媽都會拿他們白家人當做賊指桑罵槐!
爹爹是和哥哥都是讀書人,十分注重名聲。若是因為她,讓黃大媽壞了白家的名聲,她是萬萬不願意的!
“有人親眼看你下午去過河邊!還帶著桶和盆,難道不是用來偷鵝蛋的嗎?你還想不承認嗎?我看在你爹的麵上,你把鵝蛋還回來,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黃大媽一向把一文錢都當成命根子,更何況十來個鵝蛋,七文錢一個鵝蛋,十來個鵝蛋價值不菲了!這若真是沒了,她的命都要去半條了!
“我去過河邊是沒錯,但我沒有拿你家鵝蛋!盆和桶我都是用來裝魚的,這點小花可以給我作證,傍晚回來時,她還幫我把魚從院外拎了緊去。”素年在周圍的人裏麵沒看到楊小花,也沒有看到胡霞!心中頓時起了疑心,若是鵝蛋是小花拿的,小花心虛不敢過來倒是說的過去。可胡霞呢?這樣一個起哄架秧子的性子,居然沒過來看熱鬧?
“哼!她也是你一夥的!村裏小輩的誰不清楚她手腳不幹淨?”黃大媽呸了一口,對楊小花很是不屑輕視。
“光因為我下午去過河邊就認定我偷鵝蛋?”素年又是生氣又是煩躁的反問道。
“除了你還有誰?你把鵝蛋交出來,我當什麼事都沒有,否則我要報官,捉你進牢!”黃大媽見素年說了這麼多不承認也是肯交出鵝蛋,又急又怒,索性豁出去,嚇她一嚇!量她一個女娃聽到報官,肯定會嚇得把鵝蛋交出來!總之無論如何今天都是要將鵝蛋拿回去!
“你早應該這麼做了!”素年冷著臉,繼續說道:“既然你決定要報官就去吧!我也正向讓縣令老爺還我清白!誣告也是要受板子的!”
素年不懼黃大媽去告她,隻是被告偷竊,這名聲著實不好,所以她提醒警告黃大媽,沒有證據就去告狀,官司沒贏,還得挨板子!
“是胡家那丫頭親口說的!她就是證人!”黃大媽冷哼哼地說著,胡家丫頭和白家丫頭關係一直很好,若不是真是白家丫頭偷的鵝蛋,胡家丫頭會這麼瞎說?黃大媽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心裏還真的起了白家丫頭要是不還鵝蛋的話,她就去告官!總之這鵝蛋她是一定要拿回來!
“胡霞?”素年氣的臉色都白了!嘴唇緊咬,這該死的女人!她都還未對她如何,她就開始挑撥是非,往她身上潑髒水了!
剛從山中回來,手裏還拎著兩隻灰兔子的華琅,站在人群之中,看到素年被黃大媽氣的臉色發白。緊抿著唇,轉頭就走。
“你和那丫頭關係一向好,她總不會冤了你吧?”黃大媽見素年白了臉,以為她是心虛害怕了,得意的說道。
“小年……小霞怎麼那麼說?”王嬸子這下也吃不準了,難道小年真的去偷黃大媽家的蛋了?
“她親口對你說的?”素年冷冷地聲音,目中寒光淩厲。
黃大媽從沒在一個孩子身上見過這樣氣勢奪人的目光,陡然心裏一突,聲音不由自主地降了幾分,“是她親口說的!”
“你幹嘛!你放開我!”
正在此時,胡霞被華琅從人群中推了過來。華琅特意跑去胡霞家,將胡霞這個罪魁禍首給強行拽了過來。
“你來的正好,我問你,是不是你跟我說我家鵝蛋是白家丫頭偷得?是不是你跟我說隻要我在白家外麵喊幾嗓子,她就會把鵝蛋還給我?”黃大媽見胡霞來了,眼睛一亮,頓時上前就把胡霞抓到了素年的麵前。
胡霞臉上漲紅,窘迫地低著頭,無論心裏將黃大媽罵成什麼樣,她也是不敢抬頭看素年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