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發現自己就隻是和衣躺在懿曾經躺過三天三夜的小屋裏,隻是他卻沒留下隻字片言就走了,還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與幹娘說了這個不知感恩的人一通壞話,她卻隻是笑道:“我們救人隻是圖個心安,相逢便是緣,緣盡人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聽著幹娘說這話,我知道她定是又想起了她的丈夫和兒子,也就不再說這些,挑了點今早洗衣聽來的趣事兒講給她聽。
想起前幾天大牛放下活來幫我們照顧懿,我還真沒什麼謝他的,於是就和了點麵,摻著昨天新摘的野菜做了幾個饃,取了點泡菜給他拿去。
“大牛哥,我給你帶了兩個饃來,你快歇歇,吃點東西再下地。”我站在田耕子上向著在地裏揮汗如雨的大牛喊道,遠遠地看到一口雪白的牙朝我咧開:“來了。”
“筱慈妹子,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啊,大老遠的。”
“哪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啊,要說不好意思,倒是我和幹娘總是麻煩你和鄭嬸。快嚐嚐我這次做的野菜饃,家裏沒什麼吃的,你就湊合著泡菜吃吧。”
“筱慈妹子做的東西總是巧的很,連我娘都說將來娶到妹子的人有福呢。”畢竟還是個尚未娶親的小夥子,大牛說到這些臉總是止不住地紅。
我笑道:“還有福呢,我不給添亂就是好的了。當初想幫幹娘做點針線活,卻沒曾想到差點把指頭給刺滿窟窿,弄得我現在雖然已經能夠縫縫補補了,但是隻要幹娘在就都不許我碰針線呢。”
想到幹娘,我不禁想到這幾天幹娘身子骨似乎不是太好,應該給她補補身體才是。可是家裏的雞幹娘又是決計不肯殺來吃掉的……轉頭問吃得正香的大牛:“大牛哥,你說我幹娘的身子也該補補了,可是實在沒什麼錢給她買那些東西,我要不到鎮裏人家去幫個傭,做個短工補貼一下家用怎麼樣?”
大牛略微思考了下,神色鄭重地對我說:“筱慈妹子,我知道你對阮大娘有孝心。可是這鎮上的大戶人家除了淩雲山莊,大部分並不是那麼安寧,你一個女孩子,又……又長得那麼俊,難免不安全。”說到這裏,他的臉更紅了。
我笑了笑,知道他是怕我去當丫鬟被欺負,心裏為這樸實的關心煨得暖暖的。可是為幹娘做些什麼的想法強烈到無法控製,不禁問道:“那淩雲山莊是什麼地方呢?那裏的主子是不是對下人好一些呢?”
大牛聽到“淩雲山莊”四個字,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從淩雲山莊發家史開始徐徐道來,平時還沒發現他這麼能說的。不過總結起來一句話就是:“淩雲山莊的主子對下人很好,但是卻不輕易招人。”
眼看這條路就這樣被堵上了,我也沒辦法,隻能另想辦法,我總不信我堂堂穿越人會在這個地方因為錢被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