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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的,不要踢被子。我很快就回來。”流禦錦端起那盆他認為的熱水到廚房裏去更換一盆冰涼涼的冷水。

流禦錦剛欲掀開水缸的蓋子,蓋子便先起了身,壓在了鍋蓋的身上。還未等他動手舀水,清澈的冷水便已經沉睡在盆中。

不用猜,流禦錦也知道是誰先了他一步。何況此人此刻就在自己的身側站著。

“太子。”

流禦錦露出了一抹微乎其微的笑容,微乎到隻是嘴角一側微微挪動,微乎到連他自己都分不清辯不明他是笑了與否。終於,坐在那遙遠的圍城裏的人發現了他的消失;終於,他們找到了自己;終於,閑散的日子走到了盡頭;終於,他還是要走回那座嚴密的圍城。

“太子,請跟微臣回宮。”

“本太子自有斟酌。你先回去吧。”悠閑的生活,他可以放下。勾心鬥角的戰場、冰冷無情的家,他可以回去。但,這一切都必須在那喜歡時不時出點紕漏、動不動愛給他的生活隨意增添幾筆麻煩與精彩的小丫頭病好了之後,在他和她認認真真地道別之後。

“可是……”

“回去。”短短幾字,一旦出於他的口,總能身邊的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人不得不肅然起敬。可他卻也不是長了張嚴肅的臉,語調更是平和,然而陣陣壓迫感總是在很多人麵前顯現著它的威力,或許這就是那些難以言明的東西,或許……那是天生帶來的。不過,事事總有意外,在司洛旖麵前,那就如同空氣一樣透明。

“是。”

三天之後,司洛旖的燒退了,精神、身體都恢複如初。繼續像隻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在流禦錦的身前身後。

中午時分,正在飯桌上吃飯的司洛旖突然停下了筷、眼珠子一轉不轉地盯著流禦錦。“錦哥哥,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一點點瘦、還有一點點精神不濟。”

流禦錦自顧自地夾著菜,他恐怕這丫頭再多生幾天病他也該跟著她病倒了。她這一病,害得他也不能吃好睡好,真是個愛給他搗亂的丫頭。

當然這幾天給他搗亂的人可不止他眼前的這一個,還有每天都來報道的侍衛與大臣、每天都換個大臣,分量一個比一個重,不知道今天該是誰吃這味道不怎麼好的閉門羹了。

放下碗筷,流禦錦坐正了身體,“你現在最想做什麼事?或者最想要什麼?”

“現在?”

“嗯。”不知為何,流禦錦想給他眼前這個吃相不怎麼好,坐相幾乎不存在的丫頭一個她喜歡的離別禮物。最好,這樣禮物能讓她記著他一輩子。

“我想要放風箏,還想要……錦哥哥陪我去集市買糖葫蘆。”她已經好久沒吃到糖葫蘆了,她真的很想念糖葫蘆那酸酸甜甜的滋味。

“笨。”他難得開口允諾別人點什麼,這隻笨兔子、笨丫頭也不知道要點貴重的。

“嘿嘿。”此刻吃得不亦樂乎的司洛旖隻是對著流禦錦癡癡一笑,嘴裏還塞滿了五顏六色的食物。

要換了平時的流禦錦定讓司洛旖閉起她的嘴,專心吃飯,可是……當下的流禦錦隻是看著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