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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哥哥,這裏是不是很美?”敞開懷抱的司洛旖盡情地奔跑在那片片柔軟的茵茵綠草上,不得半刻的停歇。

天地之間那幕湛藍湛藍的底色之上浮動著片片悠悠白雲、形態各異地錯落著映襯在那座座春意來襲之後高聳雲間望不到盡頭的青翠碧綠之間,疑似銀河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所帶來的磅礴氣勢陣陣回音於耳、徘徊在這幽幽山穀之間,嫋嫋煙霧縷縷如夢似幻地升起在山穀的每一寸土壤、吞沒在每一厘天際、用它特有的情撫摸著天地的臉龐。

然、這番獨有的景致在無意間撩撥了流禦錦的心弦。微微地在心室奏出一曲清吟地樂章。

“錦哥哥!接著。”

沉浸於自我的流禦錦、緩緩而奏的心靈樂曲隻在司洛旖的彈指一揮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若那隻是一股氣流,就連抓也握不住寸縷。

原本流禦錦的褐色長衫亦然毀於司洛旖那所謂的“彈指一揮間”,淺淺的褐在暈染之間漸漸由淡轉濃,化不開、轉不淡。

轉眼間,笑如兔的罪魁禍首司洛旖迅速掀起了第二輪攻勢,沒有言語、沒有知會一聲,隻是笑眼眯眯地過著潑水節。

伊始的流禦錦隻是淡淡地皺了皺那兩道濃如墨的眉。而司洛旖越來越放肆的水浪一陣陣襲來,淋得他不甘願了,迅速跳入潭水之中、加入了他們兩人的潑水節。

夕陽西下,炊煙不見,隻見朵朵水花變化出光圈在夕陽下一顆顆悄悄地轉化為片片晶瑩的花瓣綻放在空中。歡聲笑語,吹動了時光的流逝,吹來了落幕的笑容。

歡樂的時光總是如同手中那把握不緊的沙礫,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殆盡。一點殘存都沒有剩餘。聲聲歡笑之後,好似總該帶來些許痛苦才能使人生的天平維持平衡。

笑了、瘋了一下午的司洛旖也終在晚點的時候得來了她天平另一側的果實。

噴嚏、鼻涕、咳嗽、滾燙的身軀好像相約好了一般在同一時刻如同狂風迅猛地襲擊了沒有絲毫準備的她。

燒了一夜、熱了一夜、更是踢了一夜的被子也讓身旁的守夜人幫她蓋了一夜的被子。

太陽的光芒一點點照進小屋,流禦錦已然守候在司洛旖的枕邊。

“禦錦,藥爺爺放在爐子上溫著。你每隔半個時辰去藥房看下,若是水少於裏麵的一半了,就再加水進去。讓小旖中午的時候把藥喝了。”背著竹簍向屋外走去的葉方囑咐道。

床頭的流禦錦不停地給司洛旖更換著額頭的濕布。再冰涼的濕布上了司洛旖的額總是在不一會兒內變得熱熱的,圓潤的臉蛋也因為那滾燙的體溫變得緋紅緋紅,像是被高溫烤過了一般。可是即便這燒發得再厲害,臉蛋紅得再透徹,被子踢得再頻繁,司洛旖的睡顏卻一丁點兒都沒有因為此而變得扭曲,一如往常般的安詳、仿佛她還是那個健康的司洛旖。

盯著司洛旖那紅得不像樣的小臉,流禦錦有點內疚、有點後悔,他保證、隻是——有點,真的一點也不多,大概——就針眼那麼大。

盆中的水溫經過幾次帶著溫度的熱布巾侵襲之後,流禦錦隻覺那盆中水也已變得滾燙滾燙、如同司洛旖的體溫一般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