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還需要說出來?
月牙鄙夷的瞧著他:“說實話,這頓打你其實憋了很久了吧?眼睜睜的看著路西斯對洛歡寶貝的不要不要的,你憋的快要內傷了吧?好不容易找到一次機會,能拿千裏做借口好好收拾他一頓,你恨不得把他吊起來打個三天三夜吧?”
既然這麼寶貝,早幹什麼去了?
洛歡陪在她身邊那麼多年,他還假惺惺的裝什麼正人君子?
蘇祭司沒承認,也沒否認,一雙湛湛藍眸就那麼莫測高深的盯著她。
月牙懶得再跟他在這裏墨跡,轉身就走。
男人也不著急追她,漫不經心的將襯衣衣袖放下來,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後。
路西法雙臂環胸倚牆而立,姿態慵懶而愜意,見到他們一前一後的回來,低笑了一聲:“人給打死了沒?”
月牙沒搭理他,徑直推開臥室門就要去看千裏,沒等走進去一步,就被男人沉聲叫住:“不是不想讓千裏睡死過人的臥室?”
月牙無語的轉過身來:“是不想讓她睡,不過貌似你也沒給她安排好新的臥室吧?”
真安排了,他這裏的女傭這麼負責任,不可能不告訴她。
蘇祭司沒說話,但表情明顯的變得不大高興了。
路西法‘嘶’的倒吸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就說一句讓她們母女倆以後睡你的臥室,能死?”
不等男人回答,月牙就搶先一步拒絕了:“如果是這樣,那我們還不如睡這裏呢!不早了,大家晚安!”
那、我、們、還、不、如、睡、這、裏、呢!
這莫名嫌棄的口吻,成功的讓蘇祭司本就不怎麼愉快的臉又陰沉了幾個檔次。
路西法搖搖頭,索性不去管他們了,還是先去看看他可憐的弟弟傷的重不重好了。
虛虛要掩上的門被男人一腳擋住,月牙低頭看了一眼,視線順著大長腿一點點上移,最後落在男人陰森到極點的俊臉上:“你要看千裏的話,還是先去把衣服換了的好,免得一身血,嚇到她。”
說完,又試著想要關門,卻依舊沒能成功。
她皺皺眉頭:“喂——”
蘇祭司目光凜凜的盯著她,聲音冷的像是裹了一層冰:“什麼叫‘還不如睡這裏’?我的臥室怎麼惹到你了?”
月牙:“……”
他的臥室不論從設計還是裝潢,都完美到無可挑剔,酒店的豪華總統套房也不過如此了,他覺得她有可能會嫌棄他的臥室?
當然是嫌棄睡這個臥室的人——他了!
她轉了個身,清清嗓音一本正經的解釋:“不是,你誤會我了,是我覺得你今晚應該跟你的歡兒小姐需要一點私密空間,千裏在,怕影響到你們。”
頓了頓,她又微微一笑,補充:“趁著還有機會,能好好疼一疼,就好好疼一疼,畢竟……哥哥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
他寶貝洛歡是他的事情,她不會放任一個試圖要了她女兒性命的女人安安分分的生活在這裏。
男人俊臉上的寒霜一層層加厚:“北月牙,你不會以為你能在我這裏平安無事,北家的其他人就同樣可以在這裏平安無事吧?”
月牙嗤笑一聲,上前一步,抬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我之前貌似說過,我靠我北家的力量保護我的女兒,你靠你自己的能力護著你的歡兒,咱們各憑本事,至於結果……我們等著就好。”
她的聲音不算冷,甚至意外的十分柔和,可這點柔和,卻半點都沒滲入眼底。
蘇祭司擰緊眉頭:“你用不著說的跟我多麼不在乎千裏的生死一樣,她是我的女兒,我知道怎麼保護她。”
保護?
他的保護,就是在千裏險些被洛歡殺死之後,還任由她在千裏周圍轉來轉去?
那他的保護是挺厲害的。
她嗤笑一聲,直接不屑再去跟他在這個問題上計較了,轉身就往回走:“我跟千裏要睡覺了,你什麼時候在這裏站夠了,就替我們把門關上。”
蘇祭司站在原地,目光暗沉的看著她抬手將長發紮成一個馬尾,拿了一件睡衣徑直進了浴室。
心髒極度不舒服。
很不喜歡她用這樣充滿攻擊性的姿態跟口吻對待他,非常不喜歡……
……
聽到開門的聲響,蜷縮在被子裏的女人猛地挺直了身子,一雙眼眸睜的大大的,緊張又期待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直到蘇祭司頎長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她才像是回過神來似的,跪坐了起來,眼淚沁出眼眶:“阿司……”
跟在蘇祭司身邊這麼多年,她一直是堅強又獨立的女強人形象,為人處世端莊大方,鮮少有失態的時候,更遑論像現在這樣失魂落魄的模樣了。
一頭保養的極為柔順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身後,粉黛不施的女人眸中含淚的模樣分外的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蘇祭司已經洗過澡,換了一套黑色的休閑裝,襯得周身氣息格外疏離冷漠。
他站在門口的方向,黑眸凜冽到不帶一絲溫度,她在診療室中咬牙切齒的哭喊著要殺了千裏斷了他跟月牙唯一的關聯的模樣清晰的映入腦海,與眼前的模樣重疊到一起。
再美麗的女人,當被嫉妒所支配的時候,都會變得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