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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裏要吃水果,月牙下樓幫她切了一盤水果拚盤後上樓,剛剛喂她吃了沒兩塊,門就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了。
冰涼的槍口抵上她的太陽穴,男人憤怒到極點的咆哮聲衝擊著耳膜:“北月牙,你他媽是活的不耐煩了!老子忍你很久了!!”
千裏沒見過槍,事實上,蘇祭司本就禁止這裏所有的人在千裏麵前露出槍支之類的殺傷性武器。
她好奇的睜大眼睛,抬手就要去摸,被月牙搶先一步握住了。
她自顧自的拿著小水果叉叉著水果喂她吃著,神色不變,好像抵著她太陽穴的槍口不過隻是一隻玩具槍而已。
“你要真敢殺了我,進門之前就開槍了,又何必等到現在,既然不敢殺我,那還是把槍收起來的好,一直提著也挺沉的。”
抵著太陽穴的槍口危險凜凜的用力,將她的腦袋抵的向另一邊歪了歪,男人眯眸冷笑:“真以為你對阿司有這麼重要?老子告訴你,阿司現在身邊就剩我跟路西法了,老子就算宰了你,他也頂多給我一頓鞭子完事兒!你他媽在他眼裏算個屁!”
中文說的倒是挺溜的。
月牙嗤笑一聲,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你就開槍啊,還等什麼?”
輕佻到近乎於挑釁的口吻,一雙明光湛湛的水眸裏找不出半點驚恐的痕跡。
路西斯英俊的臉部線條漸漸緊繃,扣在扳機上的食指一點點用力……
砰——
尖銳的聲音響起,子彈擦著她的發梢飛馳過去,打碎了角落裏的一個古董花瓶。
千裏毫無防備之下被這一聲嚇的一個哆嗦,呆呆看著還冒著青煙槍口,幾秒鍾後,小嘴兒扁了扁,‘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月牙將她抱在懷裏輕聲哄著,眉眼清冷的掃男人一眼:“有這個時間在這裏找我麻煩,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保護好你的歡兒!我們北家想要做掉一個蘇祭司不容易,但想要做掉一個洛歡,還是很簡單的。”
“你——”
“路西斯!”
男人隻來得及上前一步,就被闖進來的路西法提了衣領拽了開來,隨即一腳重重踹了出去。
他踉蹌著站穩身子,轉過身來瞪他,咆哮:“你是不是愛上這個女人了?!為什麼處處都在維護著她?!”
路西法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是被槍聲吸引過來的,掃了眼一地的花瓶碎皮,這才看向月牙:“還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吧?”
月牙沒說話,低頭幫千裏擦著眼淚。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阿司,他這兩天本來心情就不好,要讓他知道路西斯當著千裏的麵開槍,他得吃不少苦頭。”
路西法俯下身來,皮笑肉不笑的與她視線平齊:“明白我的意思吧?”
月牙斂眉。
她本來就沒打算跟蘇祭司告狀,不過既然他要她拿這件事情還他的人情,她自然也懶得跟他說清楚了,隻是點了點頭:“帶他出去。”
路西法這才真的笑了起來,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謝了。”
……
晚上剛剛把千裏哄睡下,門就被敲響了。
略顯急促的敲門聲,聽得出來外麵的人有多著急。
她打開被子下床去開門,以為是哪個女傭,卻意外的發現是路西法。
她打量著他罕見的凝重神色:“幹嘛?”
路西法掃了一眼她的臥室,薄唇微抿,沒說話,直接將她拽了出去,隨手關上了門:“你今晚……跟阿司見麵了?”
她搖頭:“沒,他不是去忙他的事情了嗎?”
路西法閉了閉眼:“阿司回來後就進了書房,不一會兒就神色冰冷的出來,讓人把路西斯叫小黑屋裏去了。”
月牙眨眨眼睛,一臉的漠不關心:“所以?”
“我猜他應該是在你的臥室裏安裝了監控設備,才會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
路西法抬手搭上她的肩頭,難得的嚴肅:“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麻煩你一趟,去小黑屋看看,可以打,隻要人別給打死就成。”
“我不去。”
月牙皺皺眉頭,老大不高興的樣子:“我得照顧著千裏!你想求情,你自己過去不就好了,好歹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你求情他還能聽一聽,我呢?我是他仇人的女兒,說不定一開始他沒打算打死她,結果我一求情,他就真把他給打死了。”
路西法調整了一個站姿,一本正經的算給她聽:“你看看,從你來這兒到現在,你需要我的次數不止一次了吧?早晚肯定還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你現在拒絕的這麼幹脆利落,回頭就真不怕把自己逼得走投無路了?”
月牙:“……”
她其實並沒有什麼需要路西法的地方,左右不過一條命,從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她就已經想開了。
但千裏不一樣,她還那麼小,毫無自保能力,饒是她陪在身邊,她們母子也隨時隨地都處在危險之中,多一層保障,對千裏來說,很重要。
在這個古堡裏,他路西法算是唯一一個對千裏還算可以,又極有能力的人了。
咬咬唇,這才不情不願的開口:“那你幫我照顧著千裏,我回來之前,你哪裏都不要去!”
轉身回臥室找了件大衣披上,走出去沒兩步,又折返回來:“那傳說中的小黑屋……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