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大風並非平時見到的自然風，而是由於空間動蕩激起的空氣異常流動現象，它的風向與強弱毫無規律地變化，就算是真的飛燕闖入到這種氣流裏，也很容易被毫不遵循物理規則變化的氣流攪得頭暈眼花，無法正常地自如飛行。但是慕天辰在亂流中遊刃有餘。這並非他靠自己計算氣流的變化趨勢和影響來調整，而是這個法術自帶的類似程序判斷的效果，能夠以超過生物學極限的反應速度調整使用者的飛行狀態。
飄浮在半空中，慕天辰大致掃視了一下岱輿受損的情況，在這次碰撞中，岱輿裏大概六分之一的建築受到了輕重不一的損毀，最靠近缺口方向的藏經閣塌了一半，不過裏麵反正也沒什麼值錢的古籍。一個閑置的小廣場變成了梯田一樣的地形，那是因為下麵的地基出現了階梯式的下陷。岱輿西側的木樓群遭到了破壞，大片牆體倒塌。其他不少地方用於加固的結構被震壞了，所以岱輿的危樓級別又上升了一個級別。
不過總體來說，這種程度的損傷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巡天閣的主閣、副閣、法器庫、藥房等重要的地點都沒有遭到破壞。慕天辰舒了口氣，這種普通建築可以使用通行式修複，沒有什麼大礙。
他把注意力再次投向缺口，這個幻境比他之前想象當中的要大許多。從缺口中可以看到規模驚人的斷壁殘垣，那景色看起來像是一座被廢棄的城市。
幻境裏內部空間的大小和它的外在規模沒有直接關係，很多小規模的境主有能力在它們自己的環境內部演化出龐大空間的假象，但是那種假象隻是一種空間上的小把戲，無非就是將幻境內部的空間進行扭曲、鏈接、重定義，幻境的實際規模並不會改變。
舉個例子，就像慕天辰在考核時遭遇的境主：恙。恙所展開的幻境看起來像是一條無窮無盡的黃土路，在幻境裏麵看起來至少有好幾千米。但是事實上那個幻境的空間根本沒有那麼大，那條路甚至沒有那個博物館的走廊來得長，之所以看起來那麼長是因為幻境的空間描述被恙修改過，真實的土路隻有十米左右的一段，其他延伸的部分隻是那段真正土路的無意義重複。
那個幻境看似一條直路，但是實際上恙把路的兩端連接起來，形成了一個環形。所以慕天辰往任何一個方向跑都不會跑到盡頭，他隻會在同一段路上重複繞圈。那種小把戲會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慕天辰一眼就能看破這種空間上的重複點。
但是眼前的這個幻境不像是這種把戲弄出來的，慕天辰透過缺口看著幻境中的城市，它宏大而真實。廢城依著嚴整的結構修建，縱橫交錯的大小道路如經緯般交織，枯涸的河道如深壑穿過城市。慕天辰勉強認出其中住民、集市、王宮的大致分區。
“哇噻……”慕天辰深深吸了口氣。之前他關心著岱輿內部的情況，沒有過多關注這個幻境，現在近距離一看，那宏大的氣勢真的讓他震撼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慕天辰放緩了王界的修複效果，讓缺口維持更久一些，他借助風勢懸浮在缺口前方，被眼前壯觀的情景完全吸引住了。
恙、樊龍王爺……這些D級境主的幻境和這個幻境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了。這個幻境規模恐怕足以輕易地覆蓋住一個城市，在其中棲息的境主可能已經達到了A級。
慕天辰並沒有親眼見過A級的幻境，那種高級別的幻境在曆史上也是鮮有記載。不過據木須師父所說，他在十年前曾經參與過一次A級幻境的狩獵。那次是在九州的號令下，十幾個不同派係聚集了七十餘位優秀的遊獵師，對淮水境主巫支祁所展開的“討伐”級別的狩獵。當時巫支祁展開的幻境，就能囊括作為四瀆之一的淮河兩岸近百裏流域。
[附錄]
1.通行式介紹2
法名：列子禦風術
等級：中位
屬性：巽位法
描述：有風條件下的飛行、浮遊，完全依靠風力的放大和調配支持自身。飛行方向和速度要取決於風勢等條件，不能完全隨心所欲。能夠自動測算氣流條件以調整飛行狀態。
其他：雖然名字裏帶有列子，但是這個法術並不是真的從他那裏傳下來的，估計隻是形容這個法術能夠讓人很逍遙地飛行才這樣命名。木須第一次出場用的也是這個特技。
2．下章開始章節字數會進行一些調整，然後女主角終於要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