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著他自以為是男扮女裝的寇黑賢弟的腿,常仁安還是覺得像在占女孩子的便宜。
雖然寇黑賢弟皮膚比較黑,人也比較爽朗豪邁,典型的純爺們。
可是常仁安,看著身著女裝的寇黑賢弟,依然有一種會把對方當成女孩子的錯覺。
枕著寇黑賢弟的腿,就像枕著女孩子的腿。
可憐的常仁安,一顆心跳得七上八下,根本就睡不著。
倒是蘇白,心中坦然,雖然是守夜不能再睡,卻依然能達到靜心狀態,以習武者的身份,調理內息。
老爹教的是內功心法,跟蘇白原先星球的身體鍛煉之法很是不同,雖然蘇白總是練不好內功,卻依然想不斷嚐試。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足夠“靜”,所以常仁安的“躁”才顯得愈發明顯。
在蘇白看來,常仁安就是一個從小被寵壞、從沒吃過苦、被保護的太好的官二代。
雖說是武將世家,可他這個異類,跟文官家裏的公子哥兒也沒什麼區別了。
想到這麼個嬌滴滴的公子哥兒,被自己害的要露宿荒郊野外,還要躺在冰涼的地上,蘇白也是心中不安。
隻能取了她換女裝之前穿的那身男式先生袍給常仁安披在身上。
反正蘇白身強體壯,比一般男人身體都好,這樣的夜涼對她來說完全沒問題,隻要有光。
要是這個男人病了,才是真的大麻煩。
長袍本來是穿在蘇白身上,還有些身體的溫度。
如今罩在常仁安身上,常仁安果然沒那麼冷了。
隻是,這件長袍,不止有溫度,還有淡淡的香味。若非是蓋在身上,衣領就搭在脖子上了,常仁安也聞不出。
這樣的香味,有點像女孩子的體香,但是非常非常淡,也有可能是沾染的林中花木之香。後者概率會大一些。
話說,寇黑賢弟為何會隨身帶著一套女裝?現在躺下來,常仁安才有功夫細想這個問題。
難道,她是女扮男裝?
古有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戲本子,不就是女扮男裝求學嗎?難道寇黑兄弟,也學那祝英台?
那我就是梁山伯?
一想到這裏,常仁安的一顆心又開始悶悶地躁動了。
與寇黑從相識到相知,點點滴滴回憶起來。
常仁安忍不住搖頭。
寇黑賢弟不會是女子。
天底下哪有如此豪邁灑脫的女子?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就這麼一夜,蘇白這個守夜的休息的很好,常仁安這個睡覺的反而是一夜無眠輾轉反複。
反正也都是沒怎麼睡,次日清早,一人啃一個難吃到想哭的青澀果子,繼續上路。
可是,很快蘇白又發現一個問題:迷路了!
這次是真的迷路了。
因為她的司南,被常仁安打水的時候,一不小心掉進瀑布裏,再也找不回了。
現在兩人連方向都沒辦法辨別,山中各處又都相同。
這可怎麼辦才好。
就這麼如無頭蒼蠅一般,又是走了半天,似乎還是在原地打轉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路途之中打了兩隻兔子。
別看常仁安斯斯文文,居然還會抓兔子。
這點讓蘇白都覺得挺讚。
除了抓兔子之外,常仁安還會找野草、找蘑菇,野外生存能力並沒有蘇白想的那麼差。
而且做完睡那麼冷的草地,夜風又涼,蘇白以為常仁安這個文弱書生會生病,沒想到他竟然還生龍活虎的。
反倒是蘇白自己,竟然有生病的趨勢。
明明應該是她身體更強壯才是啊?
蘑菇野菜湯的味道是不錯,但就是沒有半點調料,連最基本的鹽巴都沒有。喝上去寡淡無味。
至於抓來的兔子,兩人都不是仁善之輩,放走是不可能了,剝皮取肉,放在火上烤了吃。
可是依然,沒有鹽沒有調料,還有點腥味,這樣的味道,真的不怎麼好下口。
但是野外,也隻能將就著了。
若不是有火烤,兩個人都快成茹毛飲血的野人了。
兜兜轉轉又是一天,蘇白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真的好像動用衣甲的飛行能力,但是她不知道這麼點能量,能飛多久。更何況還帶著一個人。
是夜,蘇白的身體狀況開始變得有些糟糕,渾身軟綿綿地無力,反倒成了文弱書生常仁安照顧她。
為了讓蘇白不至於受涼,常仁安一夜都沒睡,扶著蘇白靠在她身上,不但把蘇白自己的那件長袍還給了她,甚至於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下來給蘇白蓋上。
在給蘇白蓋完衣服之後,常仁安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半天。
那是什麼東西?軟軟的熱熱的?就像兔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