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花自飄零水自流(二)(1 / 1)

不知何時綠翹眼裏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晶瑩珠花落下,打濕了踏雪的發。她愧疚的說:“都是娘親不好,娘親沒能讓踏雪享過福,卻害的踏雪此去…”後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綠翹深知雪兒此去凶大於吉,語氣顯得哽咽了不少。

踏雪卻是付之一笑,淡淡道:“娘親何是這樣反複無常之人,雪兒說嫁得就嫁得。娘親隻需好好保重身體,踏雪答應娘親,有朝一日必風光回家。”踏雪伸出彎著的小拇指,眼睛彎成一條縫。

綠翹自是知道踏雪這樣隻是安慰她,便也沒有隨了她的性,嗔怪道:“都是要嫁人了,還沒個正經。”又遞給踏雪了一個包裹,是用紅綢子包起來的,“這是你曾祖母留下的玉鐲,我懷你的時候,娘親就把鐲子給了我,現在我把它交給你。”

踏雪也是好奇,打開看,果真是塊珍品,推開袖擺,手上卻仍是套著上次的那隻銀鐲,不免有些尷尬。惶然解釋道:“娘親,我隻是這陣子忙忘了。”語畢便用力的摘下了銀鐲,放到了妝奩裏。又稱了綠翹的心意,帶上了玉鐲。

門外宮人已來催了,再是舍不得,也是留不住。就像你喜歡一朵嬌花,時節到了,終會枯萎;又像是你戀上了一首曲,卻總有曲終人散之時,到那時,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叩叩叩”,一個不大清澈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姑娘,咱們該啟程了。路不好走,得早些才好。”

屋子裏雖是暖氣融融,但是踏雪和綠翹的心境倒是寒涼。“雪兒,為娘送你一程吧。”綠翹隨即就想要跟出來,卻被踏雪製止了。

“娘親,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娘親還是不去送的好。”連踏雪自己也沒有發覺,從她邁出門檻的那一刻起,她的頭不再是低回,她的眼不再是順從,她的心不再是渺小。

……“踏雪,你莫要再瞧了,早就已經離開關內了。都已經趕了3—4天的路了。再過不久都要到北殿境內了。”梅兒勸說著。

踏雪隻是按捺自己對娘親的思念,整理了紛飛的思緒,微微笑道:“是啊。要到了呢。時間可真是眨眼及瞬啊。”邊攀談道,邊撫著衣裙上的繡花羅紗,若有所思。

梅兒自是看出了踏雪的不安,給了踏雪一定安定劑,“你大可放寬心,冊封之事也不是幾日之後。到了那裏也有些時光適應。”

踏雪隻輕輕的點了點頭。又撩開簾幕,探頭張望。好容易來到城門口。一種大勢磅礴之氣撲麵而來。城門口哨兵齊刷刷的站著,正在執行公務。

外麵有開酒樓的,開布莊的,開客棧的,各色生意人,人來人往,熱鬧不凡。根本與蠻荒之地聯想不到一塊兒。另外就是賭坊,還有男人們常去的地方——煙雨樓。踏雪看到立馬合上簾子,臉撲哧就紅了起來,閉不作聲。

梅兒瞧見踏雪紅撲撲的臉蛋,也是詫異的很,“許是看到什麼有意思的了。讓我也瞧瞧。”剛要拉起簾幕,踏雪一隻手把梅兒的手拉了回來,解釋道:“哪裏有什麼意思。還是不要瞧了。盡是些掃興東西。”

梅兒也並非執意要探個究竟,逗趣道:“看把你急的,臉都紅的像什麼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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