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晚宴歸來之後,她就腹痛難忍,下身落了血。照顧她的宮人發現之後就趕緊熬了安胎藥讓重蓮****服用。
被戴綠帽子的事情,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受,何況他還是一代君王。看來慕容月琢放她離開,應該是早晚的事情。
重蓮將苦澀的湯藥喝盡,臉上的笑意還在。
宮女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娘娘,君王他來了!”
慕容月琢來了?她昏睡了幾日不醒,他不曾讓人探望過,如今外麵流言四起如同瘟疫,終於是將他逼來了。
“王找我?”她恭敬行禮,待他陌生。
他走近了兩步,才發現她身上清冽的氣息被濃重的藥味掩蓋了,這才注意到她手邊的空碗。三日不見,她消瘦了且病了。
本來不悅的眉頭鬆開,逼著自己不去在意她的冷漠恭敬的態度,“收拾東西,兩日後啟程隨我去夏安。”
去夏安?遠去夏國,他還要牢牢地將她扣在身邊,不願放過她。
“我有了身孕,隻怕不能隨君王一起去。”和他呆在一起,她不願。
慕容月琢望著她,清清楚楚感覺到她的拒絕。這抹倩的身影在他眼前,卻又像是離他很遠。被壓抑下去的怒意被她輕而易舉地再次挑起,“你是本王的王妃,你必須去,兩日後你必須和本王一起走!”
“是!”她知道拒絕無用,也不願和他多言,回答之後就等待他的離開。
麵前的人忽然伸出手捏住了重蓮的下巴,逼著她看著自己,“你是本王見過的最鐵石心腸的女人,有時候我真心挖掉你的心,將你做成人偶留在本王的身邊。你說你要是沒了心,還會愛上別人嗎?”
重蓮忍著劇痛,沒有回答,隻是倔強而冷漠地望著慕容月琢。這雙璀璨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永遠都是冰冷無情的,隻有那一襲如月白衣才能映入她眼睛深處。
慕容月琢倏忽鬆開手,再不願多看倒地的重蓮一眼,撩開竹簾大步離去。知道每次都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再來看她。
不知還要被她再傷多少次,他這顆心才能徹底的痛死。慕容月琢離開東宮後,望著頭頂的寒月,大口喘息。
兩日之後,如慕容月琢所命令的那樣,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華麗的馬車後跟隨著大批軍隊,引人注目的是軍隊前的如月白衣。
在看見傾夜的那一瞬,重蓮清楚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他竟然也來了,而且離她這樣的近。
“愛妃你可滿意?為了這一路上的安全,本王特地讓大祭司隨行。”慕容月琢安坐在車上,滿意地看著重蓮蒼白的麵色。
他就是個沒有人性的瘋子,不放過任何一次折磨別人的機會。重蓮的身子顫抖,覺得自己從沒有如此厭惡過一個人。
“娘娘時辰到了,請上車。”旁邊的宮人上前提醒。
重蓮不敢再多看傾夜一眼,她怕慕容月琢更惡心人的折磨。
由宮人扶著,重蓮坐上了馬車。馬車中每次處的布製都極盡奢華與舒適,車廂內很是寬敞,再坐十個人進來也不嫌擁擠。
慕容月琢手中捧著竹簡,一旁染著安神香,從始至終都沒有去看她一眼。
她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躺下,懶得和慕容月琢說話。十二月的天氣有些寒冷,越往夏朝走越冷,也不知傾夜在外麵會不會凍著。
一番胡亂的擔憂之後她就睡著了。
一直看著手中竹簡的人,輕輕將竹簡放下。紫色的眼睛望著重蓮熟睡的麵容,恨意愛意交織而過。月神,我一生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為何偏偏要讓她來折磨我?愛與恨都是一樣的,都是不得解脫的痛苦。
看她因為冷而縮成一團,慕容月琢忍不住拿起一旁的毛毯為她輕輕蓋上。
古書中曾說,西方有神,稱為如來。
如是我聞,求而不得者為魔障,一念起而魔障生,一生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