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說明畫中人還活著,重蓮捂住自己一片空白的腦袋緩緩蹲下了身子。畫卷最下麵的幾個字落入重蓮的眼簾裏。
“滇疆侍月聖女”,這些畫中的美人都是滇疆的聖女?怎麼她沒有聽沐風說過。她隻知道滇疆大祭司,卻從未聽過任何有關聖女的任何事情,
而且……這一刻,一些熟悉的畫麵從她腦海裏交織而過,想要靜心弄清楚的時候,她的腦海裏卻是一片空白。隱隱約約,她隻記得一襲白衣,白雪一般的白衣,和白衣之下不染塵煙的精絕容顏。
喘息了片刻之後,重蓮收回了心神,推開了頂樓的房間。
一道白光閃過,她看清了房間裏的一切。空曠而寬敞的房間,裏麵非常幹淨,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隻有白色輕紗在風中飄舞。從軒窗向外看去,整個滇疆盡收眼底。
一層一層的幔帳,似乎沒有盡頭。她懷疑這個房間是另一個空間,不然轉了這麼久,她都沒有遇見傳說中的那個祭司。
“到底有沒有人在啊?”重蓮泄氣地蹲下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腳踝。休息了一會之後,她站起了身子,麵前竟多出了一個人。
他坐在空曠的房間中間,白衣荏苒如雪,廣袖下手心探出,正在有條不紊地煮茶。
“大祭司?”
重蓮站在他的身後,試探地叫了一聲。
他指尖的動作停下,隨風飄揚的白衣像是隨時都會消失,“茶已經煮好了,你要不要嚐嚐?”
這個聲音,像是雪水融化的清泉,像是雨滴濺落在荷塘。清越卻不疏離,微啞卻不低沉,悅耳誘人卻不帶一絲魅惑。重蓮愣在原地,甚至忘了自己要做什麼,隻想再聽一聽他的聲音,讓他一直一直說下去。
“怎麼了?”他感覺到身後的人,沒有動靜,詫異地轉身看她。
當他轉身的那一瞬,屋子裏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溫暖的風,白色飛舞的帷幕都不見了,時間仿佛停止,他轉眼看向她的那一刻成了永恒。
她忽然無法用言語來描述自己看到的一切,心裏隻反複低念著一句話,“見君一麵終身誤,若不見君誤終生。”
麵前的人像是由最純淨的白色凝結成的,一笑之後就化為了萬千的色彩,是任何言語都不足描繪的絕美。如同雲煙,如同朝霞,無法捕捉,無法靠近,隻一眼就讓人心生仰望。
隻要見過他之後,天下其他的男人都不過爾爾。再美的絕色,在他麵前都失去了色彩。
片刻的失神之後,重蓮久久沒有找回自己的聲音。傾夜注意到她的失神之後,拿起了矮幾上的玉質麵具,遮住了自己的臉。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結巴解釋著,但就連自己也難以說服。
這張臉真是太好看,簡直比藝術品還要完美,每一處細節都像是老天爺可以細心挑選打造的。要是他天天頂著這張臉在外麵亂晃,隻怕整個滇疆國的女人都要非他不嫁了。
重蓮也有些後悔,早知道他這樣美得禍國,她就不看了。今日見過一麵之後,以後要她怎麼安心去嫁人?
“過來吧!”他沒有在意,聲音依舊如天籟一般。似乎已經習慣了每一個人癡迷看他的眼神了。
她猶豫了一會,走到了傾夜的麵前坐下。倆人都是盤著腿,一方矮幾很小,隻要她一抬手就能摸到這張極致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