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你要見我?”一向話不多的重蓮,此刻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盡管麵具擋住了他大半的臉,但那雙溫柔帶著悲憫的眼睛和如玉完美的下巴依舊清晰可見,隻要看他一眼,重蓮就難以管住自己的心跳。
“叫我傾夜”他嫻熟地拿過一旁的紫砂壺,切上熱水之後,將小巧的茶杯放在了重蓮的麵前。
“好,傾夜,我們之間是否有過什麼?我總覺得自己的記憶像是少了很多,很多事情都給忘記了,但看見一些東西又會出現熟悉的感覺。”她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一股清香撲麵而來。
“你想恢複原來的那些記憶嗎?”傾夜把玩著指尖的茶盞,聲音輕柔。
重蓮點點頭,“你能幫我嗎?”隻要能恢複記憶,以後她離開滇疆之後也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或許那些記憶是你想要忘記的。”他像是知道一切,卻又不願多說的樣子。
“那我脖子中的這個吊墜呢?是不是你的骨頭。”重蓮將脖子間的吊墜拿出,來回旋轉的掛墜落在倆人中間。若是他的骨頭,說明她已經早已和傾夜相識,而且倆人關係非淺。不然滇疆大祭司怎麼會生生取出自己的骨頭為她做了這個一個哨子。
“是或不是,真的很重要嗎?”他放下了茶杯,慵懶地將手腕靠在茶幾上,一雙似乎能看透世間萬物的清澈眸子凝望著她。
真的重要嗎?重蓮也有一些猶豫,假如是傾夜留下的,如今他不願承認,她是如何也不可能知道的。現在她唯一能確定的一點就是,她和傾夜之間一定有過往,而且是很深的過往。但不知出於什麼,傾夜一直不願提及。
就在重蓮思考很多的時候,傾夜已經起身,來到了窗邊。透過這扇窗子,可以將整個滇疆盡收眼底,遠處是翠綠且一望無際的森林,近處是來往不斷的街道行人。
他倚在窗邊,不知在看什麼。垂在肩頭的青絲隨風舞動,姿態閑適而悠然。似乎世間的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近乎神的力量,他想要的一切都能唾手可得。
“想不想出去看看,這是你一次回到滇疆。”這是她第一次回到滇疆,而不是第一次來到滇疆,細微的差別他已經透露出重蓮想要知道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他的聲音太過溫柔,或許是他的姿態太過悠然。這個要求顯得漫不經心,像是隨口一說,她卻舍不得拒絕。
“好!”等她說完,自己才回過神來。
傾夜含笑看著她,似乎早已知道她會答應,手中多出了白色的麵紗。
“將麵紗戴上我才能帶你出去。”他走到重蓮的身邊,如玉的手心上托著一層輕薄的麵紗。
“為何?”她不明白,“在滇疆不是隻有男人才會戴麵紗嗎?”
看到重蓮不解的樣子,傾夜顯得十分耐心,“滇疆人崇拜月神,同樣喜歡一切美好的人和事物。你這樣子出門,隻怕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手指從空中劃過,就多出了一麵鏡子。銅鏡中映出她的模樣,海棠不如她顏色嬌豔,牡丹不如她精致絢爛。說是禍國紅顏,也不為過。這張臉,是她這一路過來看過最驚豔的麵容了。
難怪一路上會有不少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難怪沐風望著自己偶爾會紅了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