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涵這些天裏積攢在心中的牢騷像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一股腦的在吳悅麵前流露出來。他接著說到,“我雖然不自信沒有這張臉的話,喜歡我的人會不會繼續喜歡我,但我有自信說,我真的很努力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度過每一天。”

吳悅聽完他的話,好半天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脫離他的世界很久了,她單純的以為他過得很好,以為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她不知道他過得有多苦有多累,受了多少氣。她甚至沒有盡到一點作為朋友的責任,她很自責,覺得很對不起他,很無顏麵對他。

吳悅想安慰他,卻發現自己沒有資格,她無法去說什麼,隻好坐在他身邊,溫柔的握住他顫抖的手,告訴他,他此時不再是一個人。

蕭涵不僅僅是想要個傾聽者,麵對著她,他想要的更多,她的動作暗示了她無法給他更多,他一直都知道,心中還是忍不住泛起了淡淡的苦澀。

比不公平的待遇最可怕的是孤獨得不到緩解,愛上的人不屬於你,在做的事不能心甘情願,這些他全都占著了,在這個世界上簡直是活生生的悲劇。

“蕭涵,對不起,我對你的關心太少了。”吳悅滿含歉意的說出了這句話,“我們去醫院吧,去好好治療一下,你的臉可不能留下傷疤,即使這對你而已不重要。”

蕭涵沒有回話,吳悅就當他是默認了,坐回駕駛室,剛駛進公寓大門的車子又倒了回去,筆直的向醫院的方向駛去。

吳悅的車駛出大門時與結束錄音的金希澈的車相差而過,兩輛車一輛進去,一輛出來,金希澈一轉頭恰好看見了表情嚴肅的吳悅,他露出笑容剛想開口叫她,她的車就急衝衝的經過了。

他透過後窗玻璃看到了一個男人的剪影,他嘴角的笑容凝固了,握著方向盤的手明顯的僵了僵,很緩慢的把車開了進去,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狠轉方向盤,調轉車頭,跟著吳悅的車行駛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尾隨著吳悅的車跟到了醫院,見她的車停下後,他把車停在了她的對麵的後麵,拉下了車窗,看著吳悅打開車門,下了車,走到車的另一側邊。

當她再次回到他的視線的時候,手臂挽著一個人,那個人甚至身上穿的還是他的衣服,身高跟他差不多,很瘦的男人,黑色的頭發,低著頭走著,金希澈看不清他的臉。

但這已經足夠了,吳悅讓他生氣了,雖然不知道她帶一個男人來醫院做什麼,但這種事裏所以當的應該通知他一聲,讓他知道,而不是背著他有其他男人拉拉扯扯,如果她真心把他當男朋友的話。

他拿出手機,調準焦距,對著他們走路的背影連拍了許多張,作為證據保存了起來。做這事時,他絲毫沒意識到似乎並不光明正大,一時氣暈,做出了不符合他行事風格的事。

然後,他一踩油門,不再管她,離開了醫院。他要在家裏等著她回來,聽她到底該如何跟他解釋,那個男人是誰,他想親口聽她告訴他事情的經過,真相他會自己判斷。

吳悅一點都沒察覺到後麵有人跟著他,她想的隻是單純的幫助朋友罷了,並沒有多麼複雜,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蕭涵的傷口惡化,在完美的臉上留下疤痕,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