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清家的小屋在茂密竹林間,修竹幽篁,令人心曠神怡。行走在青色石板小徑上,符合寧靜致遠淡泊明誌的清幽意境。雖時節深秋,但每隔一段路程就有精致花圃,可能是有段時間無人打理的緣故,有些花朵受不了深秋寒氣的侵襲,開始枯萎腐敗。
“沈姑娘的家倒是與別人的大有不同。”李煜走入小竹林的那刻,清瘦臉頰上掛著溫文爾雅的笑意,這份淡泊似乎已將一切了然於胸。
“家父生前因為考取功名失敗,十年前便搬來這裏,寄情山水,當個教書先生,日子還算過得去。要不是後來母親疾病纏生,父親四處求醫,耗盡家中資產,我也不會落到今天的田地。”沈秀清一臉落寞地望著滿園
作為前世的科學家,習慣於實驗和數據的李煜,在接觸《撼龍經》和《徐福手劄》之後,原本的世界觀已經開始轉變。沈秀清眉心的煞氣凝視,分明是被鬼邪入侵的征兆,可為什麼自己感覺不到任何的鬼魂的存在,照理說自己習得《撼龍經》後對鬼神的感知應該極其敏感才是。
吩咐程大器和小藝留在外麵照顧好沈秀清,帶著疑惑李煜無意間走到一間青牆黑瓦的房子下,在一個古井附近擺滿了清香蘭花,不乏名品,看來沈秀清的父親生前必是極其愛花之人。抬頭,李煜發現一個女子正在凝視自己。
這女子身形窈窕,略微瘦弱,臉色蒼白,但是神態嫻雅,明眸顧盼間令人望而脫俗,自有一段自然的風流清韻。李煜不由地心生賞心悅目之情,走近前,突然像是走入了某種古怪的陣法,臉色微變的李煜左手掐指按照先祖手劄的記載的快速推算著紫薇鬥數,環視一周,抬頭望向那溫婉女子,雖然已看不見她的容顏,但是李煜依然感受到一種不祥,眉頭緊鎖的他退後幾步,又前進幾步,隨後左踏近十步,最後在極有講究的步調中他走到了一棵竹子前,冷哼一聲,輕喝道:“大膽鬼魅,竟敢惑人!坤移!乾立!”
那棵竹子被李煜猛然一敲,四周陰冷氣息迅速彙聚到古井上空,雖然太陽高照,但是古井周圍卻並沒有多少暖意,相反有一種森寒入骨的感覺,那女子再度出現在李煜麵前,周身充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怨氣,原本靈動的眼神逐漸有些渾濁,臉色也愈加沒有血色,慘白得讓人有些泛寒。
就在李煜愣神之際,發現那個溫柔婉約的女子已化作一長發垂地的女鬼正幽幽笑望著自己,臉上傷疤縱橫,笑容慘淡,令人作嘔。
那狠戾女鬼的陰森笑容回旋古井周圍,似乎嘲笑李煜的道行不夠。
“陰陽相隔互不相侵,你竟然越過雷池,知道要進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升嗎?”
李煜雖然嘴巴未動,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和這潛伏在古井的女鬼交流。
女鬼漂浮在古井上空猖狂笑道:“阿鼻地獄?那也需要有人能夠帶我去才行。十五年,那個好事的老道士也這麼對我說過,卻奈何我不得。拚上老命在這裏布置了青木兩儀蒼龍陣,讓我寸步難行,在這古井邊枯坐十五年,但也阻止了陰界使者不能前進半步。想不到今天又跑出一個小毛孩在我麵前大放厥詞。”
原來是青木兩儀蒼龍陣,難怪能隔絕的鬼魂的氣息,瞞過自己的感知。
“孽障!”
李煜隱隱做怒,他見這女鬼周身戾氣濃重,便推算出這名女鬼罪孽深重,早應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隨著李煜的憤怒,身上的陽剛血氣開始不斷攀升,企圖壓迫住女鬼的戾氣。
“小娃娃,你以為憑你這麼點陽剛血氣能壓製住我嗎,真是異想天開。等下我就把你的精氣吸得一幹二淨!,你的血肉可是我的大補品,說不定我還能一舉衝破這該死的青木兩儀蒼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