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李煜淩風立於徐福墓塚前的一棵蒼鬆樹底下,目視著那塊“徐氏先祖”的石碑,仔細回想著在墓塚內發生的一切:當時從畫卷中射出那一道光芒直接沒入李煜的眉心,隨後李煜感到頭痛欲裂,進而昏厥,不省人事。
李煜抬頭望向那深邃的星空,腦海中憶起先祖對追求天道的執以及求之未果的遺憾無奈之情,“但願長生不死,可恨天道難覓”,一股淡淡的惆悵和蕭索湧上李煜的心頭,揮之不去。他幹脆閉上眼睛,將心神靈覺釋放開來,忽然感覺到眉心有股奇妙的氣息在竄動。
這就是那道沒入自己眉心的光芒嗎?李煜想起先祖徐福曾說過這道光芒似乎與《撼龍經》有所關聯,於是將懷中《撼龍經》取出:太初之始,宇宙混沌,遂分陰陽,乃開天地.。。人體穴竅,呼應周天變化,故人體亦稱小宇宙。原來《撼龍經》的入門最難,要靠自己的身體和魂魄強行重開眉心的穴竅,而先祖徐福的那道光芒直接幫李煜打開了眉心的穴竅,接下來他要做的就如何引導那道《撼龍經》真氣,將其壯大。李煜反反複複地翻閱《撼龍經》,直到將它的內容熟記於心。
按照著《撼龍經》上所說,,李煜開始慢慢引導眉心上的那股撼龍真氣繞全身運轉周天,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李煜也不知自己為何突然對武學感興趣了,這可是他從前都嗤之以鼻的事情,或許是受先祖徐福的影響,可他卻不知自己所習《撼龍經》又豈是簡簡單單的武學!在接下來的半年裏,李煜每天晚上都是一整夜一整夜地修煉《撼龍經》,到了白天就開始習練《徐福長拳》。在《徐福長拳》的前麵部分並不是如何高深玄奧的拳法,隻是強調說明最簡單的基本功是一切的根源,李煜深以為然,無論多麼高深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的招式拳法,沒有紮實的基本功來施展,恐怕也難見其威力。
所以前四個月,李煜一直在重複四個枯燥的動作,蹲馬步、直拳、勾拳、肘擊。直拳三千,勾拳四千,肘擊四千。
小藝本以為自家公子隻是一時興起,過段時間也就興致索然了。可李煜沒有,他每日拂曉到後山墓塚前開始練拳,每日深夜蹣跚離去,回到房中再繼續修煉《撼龍經》,簡直就像走火入魔一樣。
小藝倒是沒有怨言,每日三餐都送到李煜跟前,有時候無聊了就翻翻那本《徐福手劄》,厚厚的上百頁書,看得小藝津津有味。在為李煜每天進步欣喜的同時,小藝也十分佩服李煜表現出來的意誌,這似乎不像是一個鍾鳴鼎食的富家子弟的紈絝樣子。拳法武學一途,不比《撼龍經》那樣的且修且悟,除了滴水穿石,最要緊的還是實戰,否則再怎麼練都是死的,難以登堂入室。
在李煜習練徐福長拳的第五個月,徐州城外出現了幾股遊寇,估計是北方逃難來的難民集結在一起成了山賊,燒殺劫掠,無惡不作。放在以前,李煜也就一聞而濾,現如今可不同了,本事漲了,脾氣也就跟著漲了,在堂堂大唐王朝六皇子眼皮底下叫囂作亂,這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是可忍孰不可忍!幾天後,徐州城中傳聞幾夥找死的匪徒都不是由官府剿滅,而是被一位年輕的俠士一一擊斃,當然知情者也就隻有徐氏山莊的小藝姑娘。
大暑過後是立秋。
李煜始終光膀子練拳,一身錦衣玉食好不容易溫養出來的柔滑肌膚曬成了古銅色,愈發精壯,若添些傷疤,便可與行伍悍卒無異。小藝每每見到李煜的****的古銅色身軀,都微微羞紅,遐想連篇,當然,小姑娘長大了,懷春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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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這幾兩銀子真不經花,還沒兩日就隻剩三錢碎銀”說這話的程大器蹲踞在一條通往濟州城的土路上,不斷向前張望,顯是等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