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海拍了一名監聽人員的肩膀一下:“觀察的如何?”
“這個人非常喜歡用第一人稱,很特別。”那人回應道。
“我也發現了,他是個很自我、很自信的人。”
“這道未必,說不定是自負也未可知。”
“不,在這種情況下,他完全沒有必要虛張聲勢。還有沒有別的?”
“在你們的整段談話之中,他稱呼你的時候非常之少,這說明他完全不在意你,對你很是不屑。而且他並不在意我們的目的,因為他堅信,我們就算再何如努力,也不可能從他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更為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性格沉穩的嚇人,呼吸的頻率非常低,根本看不出半點恐懼。這個人不好對付啊。”
“你分析的不錯,這個人確實是個厲害角色。在接下來的談話中,我會嚐試著去刺激他,一旦他有了不尋常的舉動或者神態,都要敏銳的捕捉到。”
“是。”
丁大海是少有的心理戰高手,假如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想在他在麵前撐幾個回合,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從見麵的第一秒開始,他就發現,葉飛很可能是他偵查生涯中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再次回到那間房裏,坐到了葉飛對麵,這回葉飛直接采取了主動,問道:“事情處理好了?”
“所以又有時間出來跟我侃大山了?”
“其實聊天是我的一大興趣愛好,尤其是和投緣的人,你是其中一個。”
“你最近一段時間遇到的麻煩可不小啊。”
“此話怎講?”
“上頭對你偵查工作取得的進展很不滿意,甚至有人提出要把你們軍區的偵查處撤掉,目的就是收拾你小子,對吧?”
丁大海的臉色微微一變,葉飛說的確有其事,可這是部隊內部的機密,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嗬嗬嗬,看來你也非常了解我呢。葉先生,身為一階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你的消息實在靈通的有些誇張啊。”
“消息靈通那是必須的,而且我還知道深層次的原因。”
“哦?願聞其詳。”
“那就是你的性格有缺陷,凡事都太強硬了,為了達成目的,即便是一起工作的戰友也可以不留餘地,事也不是?”
他身旁那兩名警衛聽了直想笑,可又盡量控製著不敢笑,丁大海的臉甚至被說的有些紅了,有些尷尬地說:“這個在部隊裏早已經傳開了,並不是什麼新鮮事。我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性子太直,該不該惹的我全都惹了,沒辦法,這性子是父母給的,改不了了。”
“對,你確實改不了,不然你也不可能剛剛二十九歲就當上上校,卻一直到今天都沒有晉升,因為所謂做人要外柔內剛,內剛你做的很好,外柔你完全做不到。”
丁大海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了:“葉先生,你對我的了解太深入了,深入的讓我有些恐懼。”
“說到底也沒什麼特別的,你是當兵的,不是搞政治的,這是你和其他人區別最大的地方,你覺得軍人就要有軍人的作風,永遠不要淪為能說會道的政客,然而你的命運卻經常掌握在政客手中,說起來還有點諷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