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作孽(1)(2 / 2)

白錦屏點點頭,朝裏麵的韓大姐招了招手,便低下了頭。

韓大姐緊抿著唇,抱著振華,一腳邁出了門。

“啊——”楊金鳳眼窩一陷,手帕捂在了嘴上,然後眼皮一翻,身體就像一片落葉似的搖搖晃晃暈了過去。

第二天,振華的體重增加到28公斤。

第三天,34公斤。

第四天,38公斤。

雖然體重增加的一天比一天慢了,可振華已經不成樣子,臉蛋胖的眼睛隻剩一條縫,麵目全非……

連城又請了仁和堂的佟老先生,佟老先生行醫一輩子說他早年遇見過這樣的病例,屬於不治之症,能控製住就算好的了,他開了一張藥方,歎息離去。

晚上,喂過振華湯藥,又幫著韓大姐給振華換了尿布和衣服,等振華睡過去,白錦屏才回房。

七月的風緩緩吹過,因是夜裏不似白天那樣逼上人麵悶熱窒息,倒有一些涼爽。她深吸了一口氣,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著院中花木在月光下隨風婆娑起舞,籟籟做響,幾日來沉重的心情一時抒解大半。

轉身進屋。

“連城!”她望著不遠處,兩手抄在褲袋裏立在窗前的連城,低喚出聲。

她走過去拉上了窗簾,他不說話,也不動。

藍灰色的軍服,銅黃色的腰帶,黑色的長筒軍靴,在夜色中倍顯肅穆。他站的筆直,英俊的麵孔繃的緊緊的,雙唇抿成一字直線,眉間溝痕擰成一個川字,冷竣異常。

白錦屏兩手拳了拳,猶猶豫豫,近前輕抱了他,一陣醇香酒氣撲鼻,她低聲說:“你回來多久了?你喝酒了。”

他還是不說話。

她有些忐忑,臉在他胸前的衣服上蹭了蹭,低下了頭,放開他。她沒叫靜兒,親自給他衝了杯蜂蜜水,走到過去遞給他。

他看了她一眼,臉上的冷峻淡了許多,推開那杯蜂蜜水,“你以為我醉了!”說罷,他穩健有力地走到壁櫃前,拿起一瓶未開封的洋酒,使勁擰開,對著瓶口就猛喝。

白錦屏一看趕緊放下杯子過去奪酒瓶,嗔道:“別喝了!”

他沒用力,酒瓶被她奪過,他笑了兩聲,一把抱住她!

白錦屏知道他心裏難受,她抬起頭看他,帶著笑意說,“你別擔心了,振華已經兩天沒有再增加體重了,佟先生的方子有效,他不會有事的。”

連城闔了闔眼,看著她玉白的麵孔,精致的五官,眼角略過一絲苦笑,手指伸過去劃過她遠山眉的黛眉,挺秀小俏的鼻子,停在花瓣嫣紅的唇上,醉眼迷離,“錦屏……”

她看著他點頭。

他微抿著嘴,吻她的唇,又吻她的麵頰,再吻她的脖子,最後把臉埋在她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