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屏睜著眼睛看著房裏某一處，靜靜地任他抱著，一手抬起來在他背上輕撫，感覺到他箍著她腰身的胳膊越來越緊，緊的她都要無法呼吸……但僅此而已，沒再有過多舉動。
過了一會兒，他醇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語氣壓抑而苦悶，“錦屏……我還覺得振華眉眼像你，我也想象過他長大後的樣子，該是多漂亮的一個男孩子，一定是個美男子，超越他的父親，啊……為什麼會這樣……他這輩子……他長大後該多痛苦……錦屏……是不是我的雙手沾過太多血腥？是不是……”沒她之前，他的女人也不少，卻隻有楊金鳳一個懷上。
白錦屏眉尖蹙起，深吸了口氣，撫在他背上的手臂輕輕地繞到他腰間，搖頭，篤定說，“不是！”
他是軍人，哪能不沾血？如果這樣的話，劊子手豈不是要斷子絕孫？
他沉默。
她苦惱，抬起頭極其認真，急急說，“真的不是！你相信我！我……我會生好幾個給你！”
聽著她這傻話，他的眉不禁舒了些，輕捋她額際的發絲，看著她。這都兩年了，也不見動靜。那些舊官紳和鄉下的女孩十三四歲就賣作小妾或者嫁人，小小年紀自己都不會照顧自己就當了娘，錦屏一直在上學，和她們不一樣，但也到了十九歲的年頭。每嚐一回都讓他有食髓知味之感，隻是她一直有抗拒，他知道是因為那個糟糕的開始。他要的是她的心，她不高興他就忍著。如今溫順恩愛了，身子卻太嬌，多了，用力了，她就不舒服，他又不忍讓她疼，十有八|九都是緩著，慢著，極少隨心所欲，她小日子一來，更是許多天要不得。
但孩子，要有，也該有了。
他握著她腰的手緊了緊，柔弱無骨。
白錦屏踮起腳尖，也摟他更緊。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說，“對了，今天張媽過來說鳳兒姐幾天不進米水，情況很不好，要不……你去看看她吧……振華的事對她打擊太大了……”
他一時凜聲，暗握了拳頭，“不要提她！”
白錦屏嚇了一跳，放平雙腳，大睜著眼睛看她。
他冷聲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些天，天福一直在暗中探查，振華患病第二天她叫了布萊克給振華看病，可是那天府中來過兩個西醫！布萊克來之前另一個也穿西裝拎著藥箱，卻是東方麵孔，是個東洋人！那個東洋人在那之前還來過一次！”
他這一說，白錦屏也想起來，“對，武田公司揭牌開業那天，我回來時就看見一個西裝打扮的男子從府裏出來，步履匆匆的，當時沒看到臉，我就問門口的警衛，他們說是給振華瞧病的西醫，現在想想，雖然身材和布萊克差不多，卻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