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生氣了？
唉！他也歎息。
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他也沒喚靜兒伺候，自己去了淨房睡前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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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白錦屏醒來時枕邊空空，她伸手到他被窩裏摸了摸，涼的，看來走了很久了。她起了床，剛洗梳完畢就聽警衛在廊前報道：“夫人，聶小雅來了！”
是有好幾天沒見聶小雅了，白錦屏趕緊出門去迎，到廊下，卻怔了一回。隻見聶小雅一身黑色女式西裝，發髻高挽，一絲不苟，她差點沒認出來。
“錦屏。”聶小雅眯眼，大步上階，到了她跟前，抿唇一笑，半公事化說：“武田製藥公司今日揭牌開業，請你去觀禮，走吧~”
“我？”白錦屏意外不已，用手指了指自己，輕笑一聲，“別開玩笑了，幾天不見你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你怎麼穿這種衣服啊？還有頭發……好奇怪啊。”
聶小雅笑了笑，有點無可奈何的意思，“工作的時候就要這樣穿。走吧，我可沒跟你開玩笑，我去過司令部了，連城正頭痛罷工罷市的事情，是他說的他沒空讓你代替他去。”
“我代替他？可是我完全不懂那些應酬啊。你們怎麼選在這個時候開業？這麼亂。”她猶豫著，不想去。
聶小雅拉了她的手腕，仿佛沒了解釋的耐心，聲調抬高，“工人招夠就開張，那些人隻是請願的，不敢輕易得罪日本人！我猜連城就是這種想法，好在武田君對你印象不錯，你去了他會更高興的，也不會在意連城的失禮了。哎，咱們是好姐妹我才告訴你這些，知府衙門和團防局都有人去，司令部也有於教官，他們都不想得罪日本人，難道你真想連城和日本人鬧僵？”
白錦屏略一思量得失，隻好點頭，麵子總得維持。
突然，她心裏卻又高興起來，昨晚才和他置氣，今早就讓她代替他參加武田公司的揭牌儀式，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府外之事。
她便吩咐靜兒去西院兒告之老夫人一聲她不在家吃早飯了，就和聶小雅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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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沒有白錦屏想象中那麼複雜，有聶小雅領引著，她隻在放鞭炮時拿起金剪刀和武田康男、劉同知一齊把紅綢布剪斷，而後掌聲響起，她就退到邊上了。現場有不少租界的洋人，再者就是官府的人，聶小雅不知去了哪兒，她有些手足無措，便想著，儀式結束了她可以走了。
“夫人！”這時，於致和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先把一杯洋酒遞到了她跟前，她便接下了。看他的樣子，西裝革履，頭發往後梳成背頭，油亮亮的，純西式的打扮，神采奕奕，一點也不像身有不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