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6一零五回 鬥智(3 / 3)

言語間,不斷小心地旁敲側擊、試探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平陽一律淺笑著應對,能說的,就說說。不能說的,就一味地隻笑不吭聲。

冷眼旁觀著慕容棋的呱噪刺探,祁暮清低首輕挑了下眉,真當他是那種感情會迷暈腦袋的渾球了嘛?還是,那做事衝動、有勇無謀的莽夫了?!孰輕孰重,他豈會不知?!也罷,且由著他自作聰明去。

若是他與平陽說:最好莫管那些閑事,安心本分些的好。妮子不活撕了他才怪,就由著二表兄每日這般提點折騰吧。既是提醒警告妮子,隻能藏於暗處低調行事著,亦是告訴自己:莫忘了橫在兩人間的矛盾溝壑!還有此生永難磨滅的舊傷——孩子!他若想兩全,就必須坦然直麵對,努力去解決。

默默地吃著飯,不時接上幾句慕容棋丟過來的話,原樣拋回去,氣得那混蛋直瞪眼,自己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努力地和稀泥,他如今想過舒坦的日子。

正幾廂說得起勁時,外麵聽到嬌笑聲,道:“原妹妹這般已吃上了,喲,我來得不巧了。”

平陽微愣了下,剛想抬首來瞧,是誰?!

來人已自個打簾子進來了,立在門口那,笑道:“冉兒妹妹,正吃著,可有我的份。”

瞧清來人,平陽心裏有了數,站起身迎過來,兩廂執手,彼此問候了幾句。霄靈左右看了看,想到之前祁暮清的冷淡,不想再碰壁,便選了平陽、慕容棋之間的位置落了坐。

憐煙隻得趕緊添上了一副碗筷、小碟,平陽輕笑著,親自給霄靈盛了碗銀耳蓮子粥,夾了幾塊糕點,算是進了禮數。

慕容棋左右瞧了瞧,賊眼轉了轉,心裏一陣暗笑,剛想張嘴繼續方才打斷的八卦話題時,祁暮清抬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低啞道:“食不言、寢不語!”

“呃……”

硬生生給堵住了,慕容棋頓時傻了眼,他蹭到今個的食,第一次聽小子這麼說。這小子又哪裏抽筋了,正發懵時,抬眼瞧了眼邊上霄靈郡主乍青乍紫的臉,差點當場破功笑出聲。

低首努力喝粥,憋笑,臭小子,算你狠!唉,雖瞧不得好戲,這樣,也不錯。能叫這脾氣臭得媲美魔鬼椒似的霄靈郡主吃癟,也算開了眼界。

一頓早餐,就在這奇怪的氛圍裏,安安靜靜地過了。

吃完飯,祁暮清也不多說,係上披風,戴上鬥帽,扯上還想看戲的慕容棋,丟下句:“今個晚點回來。”便直接走人了。

瞧到人走了,老早氣飽了的霄靈郡主再也不願再多留,尋了個借口,直接回屋休息去了。

出得內院,霄靈一路疾走,直到周圍走動的人跡少了,翠環這才趕到她跟前,低聲勸道:“郡主,你不是一直說:夢寐以求,卻求之不得。這種感覺剛剛好,若是得到了,怕就沒這心境了。現下,怎麼反而想不開了。”

霄靈臉頰緋紅,牙槽暗磨,低叱道:“你懂甚麼?隻有得到了,才有權利這麼說。祁暮清,我非得降伏了你。”說著,目眥盡裂,將手裏的鮫絲帕扯裂成了兩條。

翠環咬了咬唇,瞧到郡主的狠樣,低首縮了縮脖子,沒再吭聲。郡主真給氣壞了,都糊塗了,唉,這話哪裏是過去那聰明睿智的郡主會說的。莫壞了王爺的大事才好。

待全走光了,秋月拉扯著冬梅,笑嘻嘻地將先前看到的事情,竹筒倒豆子全八卦了出來。五婢湊在一起,推搡著,嬉笑個不停。

平陽不吭聲,隻一邊靜靜聽著。正在幾人笑得起勁地時候,一個綠衣婢女進來,走到憐煙跟前,附耳說了幾句。憐煙抬首朝平陽暗遞了個眼色,平陽意會,撫額站起,說了句:“乏了。”順道,揮退了一眾侍婢。

憐煙小心地將門窗的竹絞簾、四周層層的紗羅帷幔,都放了下來,這才走過去,打開了暗門子,裏麵走出個人來,躺到繡床閉目假息。隔著層層簾子,那人居然有一張與平陽一模一樣的臉。

冬梅打外麵開門進來,關上門,將針線笸籮取來,坐在床邊,低首一針一線地繡起來。平陽淺笑了下,慢步走進了暗門裏去。

幾個拐彎,進得了一個密室,平陽甫站定,抬眼就瞧到慶山王李思諫已坐在那用起了早膳,不由勾唇笑出了聲,說道:“十一皇叔,你非得每次來我這用早膳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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