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嚨?(1 / 2)

公元二零零四年的七月份,暑假。至少對於考上大學的朋友們來說,這確實是個暑假,還是一個難得輕鬆的暑假。

「嗨!穆凜,結果最後考的怎麼樣?」我的朋友許祿仁問我。他問的是我考大學的指定科目考試,最後考的怎麼樣。

結果不盡人意,我有些沮喪的說:「糟糕,非常糟糕,說不準我可能明年要重考了。」

「到底有多糟糕?」另外一個朋友王沛接著問我。

「差不多要重考了那麼糟糕?」我露出一個苦笑,然後才說:「沒有啦,還是有很多大學可以讀,隻是我一個人,沒有考上國立大學,就肯定需要就學貸款了,很麻煩的。」

「所以確定考不上?你本來不是有自信上前幾誌願嗎?」第三個朋友張品兼接著又問。

「英文不夠有把握,化學後麵二十題好像全部劃錯卡了。」我聳聳肩膀。盡管我原本可以挑戰更前麵的學校,現在可能連中字輩的學校都考不上了。

「小心!」王沛突然大喊,許祿仁迅速的往前一衝,張品兼則是往後一退。而我雖然看見了不知道為何沒有打算停紅燈的汽車往我的方向衝了過來,也馬上做出反應,要往後退步,可是就在我準備要退後的時候,心髒突然一緊,不知道為何,竟然沒有真的往後退。

完蛋了。這是我第一個閃過的念頭。

我想活著。這是我第二個閃過的念頭。

林黥。這是我第三個閃過的念頭。

碰!

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我最後感覺到的,就是我的雙腳離地。

***

這是夢境?我問自己;因為至少我確定這附近沒有任何其他人,所以我隻能夠問我自己。

我緩緩地站了起來,四周遭一片漆黑,有點像是洞穴的深處。這時我突然聽見了水聲,雖然好奇,但是我還沒來得及探查,已經看到眼前湧出了如同浪潮一般的大水,不用說我當然是轉身就跑,但是浪實在是太快了,我雖然已經用盡了全力,卻根本沒有辦法將自己和浪的距離拉開,很快的浪濤便追上了我,瞬間把我給吞沒。

我……喀咳……我……好痛苦!我被淹到都快忘記自己是誰了……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射進了水裏,我迷迷糊糊的看著那一道光……整個人被淹在水裏的事實好像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看著那道光,我似乎記得了一點甚麼。

緩緩的,我閉上了眼睛。

我還在夢裏?這是我打開眼睛的第一個想法。不過好像不是夢……。我看到了,模糊的畫麵,卻隱約有些清楚。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對眼睛,純淨,卻隱藏著深深的邪惡;然後我又看到他身旁的人也有一雙眼睛,透徹,彷佛有著無限的智慧。雖然我根本沒有看清楚兩個人的樣子,但是我心底對他們有一種很特別的信任感。

然後是一個快速旋轉的灰色物品,命中了頭一個人手中的黑色線條。線條似乎斷裂,下一瞬間是哀聲和紅色。

接著場景再度改變,複仇的眼睛暴怒,八團混亂的身影,應該是人。邪惡的微笑說出了一個令人喪膽的事情。

很快的,我又到了一個色澤溫和的地方,在那裏看見了一個笑容,很清澈,但卻讓人不自覺的恐懼,就像是無限的陷阱包含在那一笑之中。另一個笑容,和第一個笑容幾乎會讓人覺得是同一張嘴,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第二個笑容,很認真,也讓人不自覺的陶醉在其中。

那一瞬間的感動是簡單的,美。這笑容很美。

然後我又落入一片漆黑之中。有火,有風。有光亮處,也有黑暗處。

突然出現一隻手,張開手掌在我的臉前,擋住我前方的視線。

腦帶感受到一陣劇烈的疼痛。

***

我張開眼睛。

這附近很黑,但是我很快的就適應了漆黑的環境。我確定我躺在床上,也同樣確定我並不是躺在我家的床上。

我稍微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遭,很顯然這裏是醫院,至於是哪間醫院我就不清楚了;應該是那群朋友送我來醫院的,不過現在這麼晚了,大概也都回家去了吧?

我才一轉頭,便看到了身旁的林黥坐著,頭靠在椅背上,輕聲的呼吸著。

見到這一幕,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林黥真的太美了,而且她在這裏陪著我,這一點也讓我倍感溫馨。

我深怕自己太大的動作會吵醒她,所幸便靜靜的看著她睡著時的模樣。

林黥和我一樣,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麵租房子,恰好我們住的地方是同一棟宿舍公寓,事實上她就住在我的隔壁;等我們發現這件事情後,便很快的熟悉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