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就是花前月下,婚姻卻乃柴米油鹽。結婚之後,所有值錢浪漫都被現實的問題所取代,這樣的生活壓力下,夫妻之間的問題也隨之產生。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吵架,是非常見慣不驚的事情。而婚姻的秘訣,就是要去化解這些爭吵,在柴米油鹽的瑣碎中,學會寬容對方。
很多戀人在戀愛的時候愛得死去活來,可結了婚之後才發現雙方根本無法共同生存在一個屋簷下。所以很多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其實,婚姻和愛情是不能相提並論的,愛情是形而上的東西,可以在心裏醞釀,可以用身體去發電,再加上點自然界的風花雪月,整個一桌愛情大餐就齊了。而婚姻則不然,它是形而下的東西,非常具體,也非常物質化。具體來說,其實就是柴米油鹽,就是在磕磕碰碰和生活的具體問題中把愛情轉化成親情的過程。
捷克小說大師博·赫拉巴爾的妻子艾麗什卡是個普通勞動婦女,有一段時間,赫拉巴爾在家寫作,無名無錢,他有時會嘟囔一句:真累啊!他妻子就怒目圓睜,咆哮道:你累從何來?是的,一個天不亮就急著出門賣燒雞賺錢的女人,是有資格教訓丈夫一下的。
婚姻的樸素,既是形式的,又是內容的,或者說,它的內容與形式應該是密不可分的。台灣作家三毛說:愛情如果不落實到穿衣、吃飯、數錢、睡覺這些實實在在的生活裏,是不容易天長地久的。婚姻是一盤並非色香味俱全的菜,讓它增色的調味劑,就是兩個字:寬容。有很多夫妻,在各自的倔強中,把婚姻逼向了絕境;也有很多夫妻,就是在寬容中,找到了婚姻的幸福。
A君的故事
他在政府機關工作,不愛應酬,晚飯基本在家吃。妻子做服裝生意,收入不菲,對他和父母也非常好,但愛打麻將。有時她在店裏打麻將,他就先做好飯,再打電話問妻子什麼時候回家。
但結婚10年後,他忽然覺得日子過不下去了。
一天晚上,省裏領導來單位檢查工作,他陪同吃飯。剛拿起筷子,上小學三年級的兒子就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原來妻子又在店裏打麻將,他急忙給妻子打電話,讓她趕緊回家,妻子說還有四圈,打完了再回去,她已經給兒子打過電話,讓他自己到樓下買點吃的。
回到家裏,他們激烈地爭吵起來。他說她沒有責任心,為了玩什麼都不顧。她卻說,自己玩也是很有限度的,商場如戰場,一個女人打拚,實在是太累了,玩麻將隻是為了放鬆心情。況且兒子9歲了,完全可以一個人在外麵吃飯。
但他還是忍不住向妻子吼道:我不能再容忍你打麻將了,我們離婚!
安頓好兒子,他開始擦地。家裏地麵鋪的是瓷磚,平時基本上都是他擦的。他決定再好好擦一次地,明天就和妻子離婚。擦著擦著,又擦到了那塊有一個黑點的瓷磚,他仍然像往常一樣,放過了它,繼續擦別的地方。因為那個黑點是潔白的瓷磚上的一個小坑,是他不小心磕壞的,沒辦法擦掉。
這時,他突然醒悟到,婚姻也是如此。妻子愛打麻將,但她並沒有打到不顧家、不顧生意的地步,隻是偶爾幾次讓人無法忍受。對於妻子而言,打麻將是一種放鬆的方式,隻是圖個樂,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容忍呢?
反過來說,難道自己的一切都令妻子滿意嗎?是不是也存在類似的問題?都是平凡的人,活得快樂開心就好,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
於是,他很快把地擦得幹幹淨淨,然後又特意給妻子做了她愛吃的菜。他決定今天晚上不發脾氣,和妻子好好談談。
B小姐的自述
結婚第七個年頭,B小姐的丈夫有了新歡。
憑著B小姐的聰明,她是洞曉一切的。什麼都可以偽裝,唯獨感情不可以,所有蛛絲馬跡怎麼瞞得了朝夕相處的那個人。但是丈夫不說,她也不問,隻當一切都沒有發生。她一邊繼續做我的賢妻良母,一邊暗暗地為自己療傷。B小姐不願意大吵大鬧,也想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但是真的麵對這一切,她還是做不到那樣的決絕。一個人如果對與自己同床共枕的人都輕言放棄,這個世上還有什麼值得珍惜的呢?
無論愛與不愛,她希望給彼此一個機會。
不久,B小姐主動向單位裏要求出差一周。當天晚上躺在賓館裏,往家裏打了個電話,沒人接。她不知道此刻丈夫在做什麼,也許在外麵應酬,也許和那個女的在一起,想著這些B小姐的心掠過絲絲的疼痛。考慮很久,她給他發過去一條短信:我丟了一件寶貝。很快,他的回複就來了,問她丟了什麼。這次她寫道:你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