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讀書人就像奶牛,總得擠出點什麼(1 / 2)

現在回顧自己的寫作經曆,奇怪的是內心中竟然波瀾不驚,就像回憶自己何時開始抽煙,或者何時開始喝酒一樣。隻不過是,我的抽煙喝酒一直沒有養成習慣,而寫作,卻不知不覺地養成習慣了。不是好習慣也不是壞習慣,就是一個習慣。

我真正的開始寫作,是大學畢業後。雖然大學時曾經寫過幾組詩,在《飛天》等一些報刊發表,但在學校時並沒有想到將寫作當作事情來做。畢業分配後,我回到了自己生長的縣城;很快,我發現整天無所事事。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我開始了寫作和投稿。第一篇小說,發表在當時合肥市刊物《希望》上,很快,又在《廣西文學》上發了一個短篇小說。寫小說的路,從一開始起,似乎就很順。接下來,我又在《山東文學》、《河北文學》、《清明》等雜誌上,發了一些中短篇。

不過寫作之於我,一直是斷斷續續的,從一九九一年到一九九三年間,我基本上是停止寫作了。因為那一段時間我在黨政機關從事文字工作,枯燥無味的材料讓我寫得心力交瘁,也就不想再提筆了。直到一九九四年我調到安徽日報社,又在宣城記者站當了三五年記者之後,覺得還是應該寫些東西聊以自慰。就這樣,從一九九七年重新開始寫小說,又在《青年文學》、《清明》上陸陸續續發了一些中短篇小說、散文等,《新華文摘》還轉載過。寫作最大的好處是敦促你讀很多書,就這樣又讀了很多書,看了很多電影,對於傳統文化、西方文化以及宗教都有較深入的鑽研,並且,也能像一些大家一樣學會“打通”了。在宣城那一段時間的讀書和思考,正好又是在我世界觀和思想形成的關鍵階段。現在回想起來,在敬亭山下的“養氣”,對我是大有裨益的。

二〇〇〇年,我被日報抽調回來辦商報。初創時期的都市報,忙亂可想而知,每天上班時間都有十幾個小時,而且從無休息日。這樣,我又幾乎停筆三年時間。一直到了二〇〇三年以後,我開始調整狀態,抽空陸續寫了一些短文,在全國各地報刊開了一些專欄,有關電影的隨筆,以及吃喝玩樂的文字等。文章出來後,很受讀者歡迎,二〇〇五年左右,結集《夜蘭花》、《男人四十就變鬼》出版。

從二〇〇四年開始,也是機緣吧,因為參加商報社組織的“重走徽商之路”活動,不自覺地,就把筆觸伸向了徽州。我算是半個徽州人,從小在徽州長大,對於徽州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也有自己的獨特認識和反思。於是,我開始以文化散文的方式寫徽州,陸續在省內外報刊上發表了十幾篇文化散文,二〇〇六年由東方出版社結集為《思想徽州》。這本書出版後,被有關人士譽為“寫徽州最好的文章”。然後,我又接到東方出版中心的約稿,讓我從曆史文化的角度,全景掃描徽州。於是,這又有了“中華大散文係列”的《千年徽州夢》。在此之後,又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又寫了一本《行走新安江》,由安徽文藝出版社出版。這樣,《思想徽州》、《千年徽州夢》以及《行走新安江》,就構成了我的“徽州三部曲”。到二〇一一年的時候,安徽大學出版社又將“三部曲”以及《老徽州》、《徽州老建築》整體包裝,出了一套“趙焰第三隻眼看徽州係列”五本。我出生在徽州,生長在徽州,能讓自己寫徽州的文章在全國廣為流傳,讓人們關注徽州,的確是一件令我欣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