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無心,你腦子裏確定不要洗一洗了嗎!
葉飄飄又好氣又好笑地瞥了瞥她,抬步朝前麵走去,才剛走出一步,就聽到硯無心虛弱的聲音再次傳來:“棠哥哥,我頭暈,好虛……快扶一扶我……”
“……”葉飄飄撫額,還裝!
“哎呀!棠哥哥!啊!我暈了……暈了……”硯無心看著前麵的人頭也不回,頓時滿臉虛脫,捂著胸口緩緩的倒在了地上,“棠哥哥……棠哥……哥……”
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然後葉飄飄便聽到“咚”的一聲,似乎是什麼應聲倒地。
葉飄飄眉頭一皺,迅速轉過身去,嬌陽若血,璀光高照,美麗花癡又單純白癡的硯大郡主就這麼毫無形象的躺在了地上,兩眼嚇死人的往上翻起,隻看到兩塊白白的眼珠。
“……”善了個哉的,難道真暈了?
葉飄飄一怔,快步掠了過去,托起她的上半身,看到那一對翻起來的白眼珠嚇了一跳,正準備伸手狠狠拍她一巴掌打醒她,卻猛然見到她光潔的額角上沾著一絲血跡,地上也有一絲紅血,顯然是剛才倒下去時磕出來的。
“無心?無心……”
沒有得到回應,葉飄飄朝周圍掃了一眼,方才離去不遠的宮女們邊回頭邊竊竊私語,無奈的歎了口氣,葉飄飄咬了咬牙,將人抱了起來,然後身子一旋,將硯無心背在了後背上。
“臭丫頭……”
“不許罵人哦……”低低的嘟嚷從背後傳來,硯無心趴在葉飄飄背上睜開一隻眼睛,偷笑著吐了吐舌。
“……”暈了還能說話?
意識到硯無心是裝暈,葉飄飄頓時眼前一黑,鬆開一隻手作勢要把她丟下去,硯無心察覺到她的意圖,雙手立刻環住葉飄飄的脖子,雙腿死死的圈在她的腰上,還開口威脅道,“棠哥哥,你要是敢把我丟到地上,我就去告訴太後娘娘,你把本郡主生米煮成了熟飯!”
“……”什麼?生米煮成了什麼?熟飯?
一時間,葉飄飄一口白牙恨不能咬碎,看著周圍宮女們一邊交頭結耳,一邊戲謔地看著兩人,她怒極反笑:“硯無心,把你的手放開!想勒死我嗎!”
硯無心乖乖的鬆開了手,涼涼的卻又欠揍的聲音卻從後麵淡淡傳來:“放開可以啊,你要是不背我回去,我就讓全皇宮的人都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
什麼?瘋了嗎!這死丫頭“硯無心!”葉飄飄氣的吐血,一字一頓地怒吼。
於是,那一天的皇宮內,從坤寧宮外一直走出皇宮,沿途的宮女們都能聽到某位歐陽公子驚天動地的咆哮聲。
景和殿。
正殿的裝潢與太後的坤寧宮有所不同,無論是金鼎銅獸還是禦案字畫,都與玉狐息的人一樣,透出一股低調的奢華,殿內還繚繞著一屢輕淡的龍涎香。
玉狐息坐在禦案前,動作優雅地拿著一本書,及腰琥珀色青絲順滑地貼著他胸前而下,深不見底的黑眸專注地看著書頁上的字,嘴角帶著輕淡的軟和的笑容。
“雲緋,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朕準你出昭陽宮了嗎?”
聲音淡淡的,透著濃濃的,極致的華麗,那種含而不露的低調奢華像深泉中的冷箭,分明溫柔卻藏著難以揣度的毒。
雲緋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望著他不出聲,自從掖門城被玉狐息帶回來之後,玉狐息便以養傷為由將她禁足在昭陽宮,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準去看她,而她也不能離開半步。
直到前不久她聽說阡青綰受傷了,太後來找她談了話,她才知道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於是便忤逆了他的命令,走出昭陽宮看了阡青綰的傷勢,於是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盡管如此,雲緋還是不甘心,她不傻,看的出來這次是玉狐息故意幫了葉飄飄,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