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帝的命令。
現如今我隻能躲在這幽深的地方,感受著深不見底的黑暗,冷啊,好冷啊,我隻能夠抱緊了身體來取暖。
大概我現在是存在於天究劍之中吧,什麼都沒有,遠遠望去是一片黑暗的空間,一望無際,待我逐漸地適應了那微光,才發覺能夠看清自己的雙手了。
奇怪的是,原本脫落的指甲居然又長了出來,和之前別無二致。
更讓我詫異的是,甚至於小腹的傷口也漸漸地愈合了,手碰到了地麵,仿佛有巨大的能量從指肚傳入了體內,沿著血脈走遍了全身。
正是依靠著這股子能量,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在愈合。
周圍很是安靜,我能夠聽到外界的聲音,隻不過音響不算太大,於是我幹脆坐在了地上,聽著眾仙使出法器的響動。
“碧海砂!”
“準備完畢!”
“天寧玉!”
“回稟天帝,準備完畢!”
“玄冰刺!”
“在、在我這裏!”
“攝情蘿呢!”
“攝情蘿……攝情蘿呢!”
眾仙頓時亂了陣腳。若是要封印天究劍,必須要使用四種寶物,碧海砂天寧玉玄冰刺攝情蘿,缺一不可,可現在……
對了!在風宴受了天究的控製去殺簡瑤的時候,我的身體被密密麻麻的藤蘿包圍了,其中有一根藤蘿還破開了我的左手手臂鑽了進去,好像是在裏麵生根了。
那莫非就是攝情蘿?
讓我想想,中了攝情蘿之人,在三天之內會丟失情愛,而我,嗬,我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也不需要保存什麼情愛了。
丟了就丟了吧。
沒有了攝情蘿,眾仙隻能祭出法器來跟白延背水一戰,我在這深不見底的角落裏,入耳的全都是叮叮咣咣的聲響,劍鋒相對,神鳥的鳴叫,以及神獸的喊聲。
太多太雜亂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充盈了整個空間,一下子將我給包圍了,好像把我推入了一個迷宮,讓我無處可逃。
我在天究劍裏麵,並沒有一些些關於時間的概念,隻覺得這些響聲都持續了許久許久,從一開始聽見,我覺得有些刺耳,到現在我已經適應了,甚至於聽著這聲音都可以入眠。
隻是好冷好冷。
但越是寒冷,我的體內就越是充盈了能量,每當我伸個懶腰,就覺得全身的血管都有了彈性都恢複了活力。
天究劍的力量正在被我吸取,一點一點,歸於我的體內。
我開始嚐試著突破這個空間,沒有任何武器,我隻能夠不斷地嚐試跳起,用雙拳去捶打這個空間。
沒有任何用處。
我坐在地上,平心靜氣重新進入了意識空間,在一排排的書架跟前,我細細地翻閱著,無數的仙訣從眼前掠過,有一些內容是關於天究劍的,然而還沒有出現我想要的。
直至我瞧見了一行字:聚氣成刃。
對!要的就是這個!
所有的記憶都已經恢複了,我現在是戰神蘆笙,而不是之前那個需要苦讀的寧小欒,一大串長長的口訣在我看來,瞄一遍就可以記住了。
當我按照修習的方法,雙手在空中拉出了一個劍的長度,便是有泛著半透明光澤的長劍呈現在手心。
是光劍!
我欣喜若狂,當即提了長劍往上空衝過去,劍尖夠鋒利,可在空中劃過去隻不過是留了一道劃痕,根本沒有突破這個空間。
是不是因為沒有使用內力?
我盤腿而坐,將自己的內力緩緩地引出來,一股一股的內力從體內出來,居然化成了長長的藤蘿盤繞在長劍上麵,交錯根結。
光劍承載著三成的內力,倏地一下朝空中飛過去!
“哢!”
仿佛蛋殼破裂的音律,一道縫裂了出來,有陽光趁機鑽進來,照的我有些眼花了。我抬起手來擋在眼前,蹭的一下竄了上去,手執光劍衝了出去!
“那是、那是……蘆笙上仙?!”
“怎麼可能!”
“三天了,她居然能夠破劍而出!”
“太不可思議了!居然有人能夠衝破天究劍出來!”
三天了?
我漠然地看著這世界,白延此刻已經褪去了太子青行的麵容,恢複了原本齜牙咧嘴的模樣,搖頭晃腦,擰著身子,還真是像一條蛇。
周圍布滿了血跡,我踮腳踩在地上,便是在血液之中留下了一個腳印。
扶城趴在白延的腳下,全身如同從血池裏麵撈出來的一般,白延正欲朝我走過來,扶城已經無力去撿起地上的歸海劍,便是緊緊地抱住了白延的雙腿,聲嘶力竭地喊了句:“不要、不要再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