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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媒體還是大幅地報道殿狂君、拉菲爾與水影的“三角戀”,也將殿狂君“保護”水影的言論誇大解讀,水影看著新聞報道,心中五味雜陳。

但是,若換個角度來看,不論報道是否流於八卦,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確感受到殿狂君的體貼與善意。

鈴……

病房內的電話響了起來。

水影拿起電話,“喂。”

“是我,殿狂君。”

“是你?”她有點驚詫。

“希望你還沒看新聞或是報紙。”

“怎麼了?”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我已經警告他們了,可是這些人自視在美國人人平等,他們有言論權,所以隨意發表及變更我所說的話。我希望你不會受到影響,專心侍母,其他事有我。”他說得真誠,當然還有幾分義憤填膺。

“謝謝你,就讓他們去說,我不在乎。”她說得心平氣和。

“為什麼要讓他們騎在我們頭上?再說,我們根本沒有他們形容的這麼曖昧,也和拉菲爾扯不上關係。我非讓這些人受點教訓不可!”他又道。

他們真的沒有“關係”嗎?

水影的心頭沒來由地蒙上一層薄霧,胃也隱隱翻騰。

“你說得對,我們是沒那種‘關係’。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她的聲音力持平穩,卻掩蓋不了她的失落。

他立即感到她不尋常的情緒,旋即冷靜下來。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你——”他在心中暗忖,自己是怎麼了?自從認識水影,心頭總像壓了塊石頭般沉重,“你別胡思亂想,OK?”

“OK,我不會亂想,也不會有非分之想。”

“水影,你真的知道我在說什麼嗎?”他急了,又有點生氣。

“明白,非常明白。”

“你根本不明白。”他的聲音大了起來。

“別這樣,我們都累了,讓事情簡單一點兒好嗎?”

“你!你——事情本來就簡單,我不累,一點兒也不累。我隻是不喜歡那些假借‘新聞自由’,卻是為了個人知名度與利益的媒體及記者!你明白嗎?”

她選擇沉默,而他也沒有打算再發言。

水影有點受不了這種非預警的沉默,於是望著床榻的母親,說︰“我得為媽媽拍一下背,謝謝,再聯絡,殿狂君。”不等他再說什麼,就將電話給掛上。

殿狂君聽著被掛斷的電話聲,滿腹的不服氣與躁動,瞬間化成火球,“馬蒂斯!”

馬蒂斯立即奔至他的跟前,“請吩咐。”

“馬上將今天所有亂寫我和水小姐的媒體全部封殺!”

“是的。老板。”

水影坐在母親的床榻,雙眼無神的睇著母親,忽然,門被輕輕地敲響,她以為是護士,便順口道︰“請進。”由於背對著門,自然也沒有注意是什麼人進來。

“水小姐。”來人道。

“嗯?”水影像是被嚇了一跳,轉過身子,一見眼前之人,頓時覺得有幾分的麵善。

從對方的氣質、聲調與衣著,可以判斷此人不但出身高貴,而且受過良好的教育。

“您是?”

“請坐。”來人慈祥地淺笑道。

“您——您也請坐。”

“謝謝。”來人坐了下來。

“您是家母的朋友?”她猜想。

“是也不是。”他答得很巧妙。

“怎麼說?”這她就不懂了。

“我叫殿守義。”

“您也姓殿?”她馬上將他和殿狂君連在一起,難不成他們有親戚關係?

“是的。我是狂君的父親。”來人沉穩地說。

“殿伯父。”她驚惶地站了起來。

“坐。”他道。

水影顯得有些局促地坐了下去。

“我得知令堂出了車禍,所以特來探望她。”

“謝謝您。”她應道。

“不過,我來此還有另一件事。”殿守義停頓一下,“也許時機不是最好的,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時間更適合。因此,選日不如撞日,就來了。”

水影立即想到他與父母,還有他妻子四人間的“關係”,便道:“請說。”

“有關令尊與我妻子是否外遇的問題,我想和你談一談。”

她努了努唇,最後說︰“請繼續。”

“這事就某個層麵而言,我也是‘受擾者’之一。”他並未用“受害者”這個字眼,實因為妻子並未真正出軌,之所以惹上這事,隻能說她是個令人著迷的女子。

水影不語;殿守義則繼續說下去。

“你的父親,曾在我的妻子生前來找過她多次,隻是不得其門而入。當時我並不知令尊的行徑,我想我妻子也不想引起我的猜疑,便私下和你父親見麵,並打算勸阻他別再來守候了。

也許老天作弄人,我與令堂恰巧得知此事,她還找了征信社調查,也就拍下他們會麵的情況。”殿守義說到這裏,歎了口氣。

“令尊終於見到我的妻子,當下忘情地抱住她不放,所以——”他又停頓了一會兒,“才有了那些令堂所謂的親密照。從此,我們這兩家人有了好長一段不得安寧的日子。

初時,我也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導致我和她漸行漸遠,直到她去世的最後一年,才盡釋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