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之上,一名身著淡藍色長袍的人手裏拿著一個酒壺,當那些人上來之後也沒有轉過身,依舊是看著麵前的一灣湖水。
身穿黑緞衣服的年輕人走在最前麵,手裏提著一個燈籠,步子邁的很大,像是在趕時間,後麵是一位穿的像貂裘的男子。
那貂裘男子步子邁的很慢,甚至可以看見他每一步都沒有真的踩在地麵上,而是離地有一定的距離。
提著燈籠的年輕人看見那個身影之後,提著燈籠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甚至一下子都不知道怎麼邁步子出去。
走在背後的貂裘男子拍了拍那名年輕人的肩膀,示意他繼續走下去。
走近之後,年輕人再也沒有再靠近一下,隔著三四丈的距離站定,然後深吸一口氣,微微躬身說道:“李承賢,見過……擎淵閣長老、鎮北郡王……”
“夠了夠了,這麼多稱謂念著也怪麻煩的。”那人從石頭上下來之後,看著那個躬身的大唐皇子,微微一笑,說道:“這位是?”
“擎淵閣長老席左丘肖儒,見過前輩”
“你老爹看來是真的不放心你,居然派了擎淵閣道尊級別的長老親自護送你一路來到這個地方。”說道這裏,他又看了看下方的軍隊,說道:“漢王府的親衛還是老樣子,衣服太難看了。”
李承賢看著孫玄策,等待後者吐槽完了之後,輕聲說道:“父皇月餘前收到燕王叔的信之後,得知您有要事要找父皇,但是這幾天仙尊宮的道聖來皇宮講道,父皇抽不開身,諸位皇兄又繁忙,所以我就……”
孫玄策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仙尊宮來道聖的事情,我離開洛州的時候就知道了大概,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孫玄策席地而坐,大手一揮,直接屏蔽了周圍百丈的地方。
他看著李承賢,然後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本來這些事情我不應該給你們說的,但是我實在不願意看見我辛辛苦苦保住的蒼州再被蠻族那些老王八拿回去……”
李承賢微微有些愕然,倒是那位左丘肖儒眼神突然銳利起來。
“申屠傑被我擊敗在四靈關之後,被一個神秘人救走了,我當時去追那個人,有過一次短暫的交手。”
“結果如何!”李承賢立馬問道。
“他不願戀戰,短暫交手,我們倆都沒出全力。”孫玄策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蠻族內部的規矩很森嚴,一般隻有本脈的老祖才會出手,其餘的是不會多管閑事的。”
“所以……”左丘肖儒一臉的疑惑,此刻也不知道這位曾經坐鎮西北近百年的前輩是什麼意思。
“申屠一脈曾經是十脈之一,按道理來說是不應該出戰作為先鋒的,但是此次戰役卻打頭陣,證明這些年申屠一脈的勢力越來越薄弱,已經不得不用軍功來換取地位了。”
“一脈崛起,必定是有蠻聖支撐,所以這些年,蠻族內部的高層戰鬥力已經在慢慢與我們拉近差距了。”
孫玄策起身,看著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的李承賢,說道:“所以,七皇子殿下,你可以回去告訴李肅了,蠻族若是繼續發展下去,早晚有一天,蠻族會再度舉族之力南下!”
說完這句話之後,孫玄策身形漸漸模糊,直接消失在原地。
饒是以左丘肖儒的心性也在此刻露出了一些驚恐的表情,他喃喃道:“千年的時間,蠻族就已經造就了數位道聖?而且還有那些早該坐化的道聖依舊存活在?”
“師傅,我記得你給我說過,我們中原王朝,之所以能夠死死的將蠻族困在荒州一地,就是因為蠻族雖然有十脈,但是其道聖的培養相當緩慢……”
“對啊,大漢王朝中期蠻神的最後一戰,舉族而下,也不過七位道聖駕臨,但是大漢卻用了兩倍的數量來抵抗。”
“一旦蠻族真的崛起,再想要困在荒州就很難了!”
“我必須馬上回去,稟報父皇……”李承賢提著燈籠,直接飛奔下山。
左丘肖儒呆呆的站在湖邊,看著沒有源頭的一灣死水。
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