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的臉色微變,睜開眼睛死死的盯著腰間瘦小的薛遮。場邊的軍官也發現了異常,向大漢投來探尋的目光。
大漢張開嘴,卻沒有說話——他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
於是就在薛遮感覺自己即將舉起身上的小山時,卻有人又在山上加了一塊巨岩。即使薛遮不斷突破自己力量的極限,然而始終不能撼動身上的這座山。更糟糕的是,那種不斷突破力量極限的感覺也在此時慢慢消退。
薛遮精疲力竭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大漢再次睜開眼睛望向薛遮,目光裏帶著審視。
大漢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問道:
“你叫什麼。”
“薛遮。”
“薛遮,優秀!”大漢望向場邊的軍官,嚴肅的點點頭。
在薛遮的袖子裏,那個薛遮看不到的地方,有顆白色的獸牙。早上薛遮穿衣服時還在考慮要不要戴上這個獸牙吊墜,不過轉念想到自己和郭晟的約定,薛遮鄭重的將它盤繞在手腕上。在薛芝第一次發力時,獸牙尖端的紅光開始流淌,像是細密的裂紋布滿整個獸牙的表麵。當薛遮差不多用完全身氣力時,第一道紅色的細紋消失在獸牙上,然後是第二道,第三道,……像是血管中流空血液,每一道獸牙上消失的紅紋,都會變成一縷遊動的暖氣進入薛遮的身體。在薛遮倒地前的那一刻,最後一道紅紋也消失在獸牙上。若是此時薛遮拿出那枚獸牙吊墜,就會發現原本精美的獸牙變成了一塊沒有光澤的白色石頭。
“頭兒,這個孩子是最後一個。”那個在隊伍邊上講解規則的士兵轉身向軍官報告。
“薛遮,鯨頭灣海石村人……”一直沉默不言的軍官翻開手邊的征兵冊,在薛遮的資料上掃視兩眼,微微皺起眉頭,然後在薛遮的名字前用狼毫筆沾著朱砂畫上一個圈。
大漢從場上走下來,對薛遮友好的微笑一下,然後一把拉過軍官的肩膀,拖著他走向場邊。他們的聲音很小,薛遮聽不清在講什麼。
“等會還有一輪長靈宗招收弟子的測試。這個孩子是今天所有人中唯一的優秀者……要是他的靈元感應也一樣優秀,肯定就被那幫牛鼻子給收走了,這個孩子是個好苗子……你也看到了,這麼多人中他是唯一一個要讓我換氣的。”兩人說話時彎著腰把頭湊在一起,悄聲細語的生怕被周圍人聽見。
“嗯,我剛才在旁邊看的很清楚。不過那幫牛鼻子手上和我們一樣有名冊,在這麼短時間內藏不住。偏偏剛才沙村的那撥人已經回去了,海石村的孩子就他們兩個,根本找不到人頂替他……要不……你先封住他的靈識?”軍官的麵色頗為沉重。
“要是我封住靈識,那群牛鼻子一眼就能看出來,到時候將軍那邊夠我們兩個喝一壺的。”大漢話語裏已經帶著惱怒。
“那沒辦法了,我們隻能碰運氣了。……但願這孩子別被那群牛鼻子看上。隻要是有點資質的孩子,那群牛鼻子是照單全收,一個不剩的**就像狗舔過一樣。到時候資質不行淘汰下來,也不會分配到我們這裏。”
“是啊是啊。現在隻能賭那群砸碎看不上這個孩子,天靈靈地靈靈,**千萬別選上啊。”
兩人鬼鬼祟祟在場邊打著自己的算盤,薛遮就這麼被晾到了一邊。
他當然不知道,這兩個看起來麵慈心善的大叔已經在背後默默的“詛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