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寸在船艙裏一臉無辜的捋著胡子——我隻是給好奇心重的孩子講解一下陣旗的作用而已,每個孩子的童心都應當被嗬護……
於是在郭晟的叫罵聲中,韓寸心安理得的閉上眼睛。
郭晟的叫罵沒有任何回應,所以他隻好把氣全撒在龍鯊身上。龍鯊很委屈——我才是最無辜的那個!
帶著猩紅光芒的菜刀將龍鯊堅硬無比的腦袋整個切成兩半。郭晟提氣運刀,紅色的刀光在龍鯊的表皮上肆意遊走——龍鯊的厚皮在郭晟和他那口“祖傳菜刀”麵前就像豆腐一樣脆弱。
所有的切下的魚肉在都被漁民運回船上。魚肉上還滴著血,一條條的血線就從龍鯊的屍體處不斷延伸到各家的漁船上。
郭晟在海水中輕輕擦拭著自己的菜刀,心滿意足的看著眼前碩大的龍鯊骨架。本來郭晟還打算把龍鯊的骨架也一並運上岸,然而這次出海的漁船都裝滿龍鯊肉而變得滿負重,無力再將骨架運回岸上,郭晟也隻好作罷。
擦幹菜刀後,郭晟收刀入鞘,最後一個走上漁船。韓寸在船艙裏揮袖收了法陣,船下的的海冰在瞬息之間又變成了海水——當然,變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韓寸在床上躺下的速度。
每個漁民的臉上都掛著笑容,今天的收獲非常豐厚。他們像迎接英雄那樣迎接登船的郭晟。
一片搖曳的漁歌聲中,所有的漁船返航。
郭晟提著菜刀跌跌撞撞的掉進船艙,殺氣騰騰的眼睛盯著床上呻吟的韓寸。
“哎呦……唉唉呦,這船晃得真厲害……可憐了我這把老骨頭呦……哎呦……”
郭晟舉起菜刀正對著韓寸的後背。
片刻後,郭晟咬著牙在空氣裏比劃兩刀,無比緩慢的將菜刀收入刀鞘。
“哎呦……哎呦……”像是察覺不到身後的郭晟,韓寸依然在床上呻吟哀嚎。
郭晟已經不想在這個無恥的老頭身上浪費自己的目光,轉頭望向薛遮。
“娃子,剛才你就在俺旁邊,你就說,俺這兩下,可還中看不?”
薛遮滔滔不絕而又不帶重樣的拍起馬屁。“這個郭晟看起來真的有本事,等我把他誇得舒服了,說不定能教我兩招。”薛遮心裏暗暗道。
“這娃子不錯,有眼光,不錯不錯……”郭晟的心理美滋滋的,然而完全沒有教薛遮兩招的打算。
薛遮誇了半天發現郭晟不按套路出牌,隻能支支吾吾的說:“那……您看……您能不能教教我?就當我拜您為師了?”
“啥?”郭晟一臉的懵逼。薛遮在心裏歎口氣——果然剛才完全沒領會。
“你拜他為師作甚,學那些殺雞屠狗的把式嗎?”韓寸忽然氣息平順的開口。
“老家夥你果然是裝的,吃俺菜刀!!”郭晟勃然大怒。
“哎呦……哎呦呦……”韓寸的呻吟聲又在船艙裏回蕩,聲調優美,語音繞梁。
“娃子,你的天資不錯,你想拜師,俺也很欣慰。隻不過俺不收徒。這樣吧……你們很快就要參加北郡的征兵,如果你能被招進去,並且刻苦鍛煉,等你升到軍官後,俺們會有見麵的那天的。到時候俺再教你俺的本事不遲。”郭晟笑著摸摸薛遮的頭。
“嗯,會再見麵的。”薛遮帶著些許遺憾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