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燕燕沒說錯話。”耶律隻沒抿嘴忍笑。

“嗬嗬!”耶律賢笑道“燕燕聰明伶俐,很招人喜歡。”

蕭綽洋洋自得,好似她現在已經就是萬人矚目的大美女了。“就說有的人沒眼光!”

“咳!”韓德讓無奈,她可真是三句話不離本宗,也不懂得害羞。隻好轉話題,對耶律兄弟道:“兩位王子先請,我們隨後就走。”

耶律賢轉頭,柔聲道:“月娘,走了。”

“好!”李月娘蓮步款款,從韓德讓身邊經過時,卻瞅了眼蕭綽。然後衝他別有深意的一笑,和耶律賢比肩步上下行樓梯。耶律隻沒跟在他們身後。

“咱們也走吧!”韓德讓問身邊的蕭綽。

蕭綽大眼睛骨碌碌的轉,俏笑:“等他們出了酒樓,咱們再下去。”

明白蕭綽那點兒鬼心眼,韓德讓依從的沒再催促。

其實他也不願看著李月娘在他麵前,拿深情的眼眸望向耶律賢,那會讓他覺得痛苦。尤其他心裏明白,耶律賢對她,除了談得來的朋友,根本就沒有她所期望的那種感情,更讓他有很深的挫折和無力感。

在遼朝,漢官多半都是原來太祖帳下的漢人奴隸提拔出來的。韓德讓的爺爺韓知古,父親韓匡嗣是,而李月娘的父樣李宏節也是。

他隻身在南京,雖說住在留守府,但由於父輩的關係,他經常去李府。遼在不斷的漢化的同時,在遼的漢人也在不斷的契丹化,所以李月娘並未被她父親養在深閨人未識。在李府,他倆常能碰到麵也就不奇怪了。

他比她大六歲,和蕭綽兩種性格。她溫柔婉約,美麗大方,侍人進退得宜。她像春風,慢慢滲透他的心,當他發現時,卻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

那段時間,他很忙。宋太祖代周之後幾年,遼宋邊關就一直處於緊張狀態。他隨了南京留守蕭思溫一直在邊關巡防,回來後還未來得及入府,便被她的丫鬟截住,說她想見他。他還以為她想念他了,心裏很興奮,然後有一絲甜蜜與期盼。

他都沒來得及回去換件衣服,就風塵仆仆的直奔李府。他以為,她和他是一般心思,想著看看要是有時機,向她表白。於是,在路上,他間接的想透透小丫頭的話:“你知不知道你家小姐找我什麼事?”

小丫頭有一雙很靈氣的大眼睛,直到現在,他仍能記起她笑著說出讓他吃驚的話來時的神情。她道“賢王子不是身體一直不好嗎?我們家小姐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味很罕見的藥來,據說可以除百病。我們小姐拿不準,所以讓奴婢找韓公子來問問。韓公子雖不是郎中,但太祖廟詳穩的醫術可是出了名的好,當年太祖都親口稱讚過呢。“

“你們小姐怎麼會認識賢王子?”明明是兩個不可能相識的人。一個住在南京皇宮裏,一個是漢官的女兒,怎麼想,都是八竽子打不著的人。韓德讓不解的問。

“唉,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丫頭一臉的賣弄:“您這些日子一直在外巡視。前此天我和小姐出去逛街,碰到幾個契丹人,對小姐出言不遜。”

她說出言不遜,韓德讓大概猜出,可能是調戲。小丫頭沒停頓的繼續說道:“還好賢王子從宮裏出來走動,剛好碰上,為我們家小姐解了圍,並親送回府。小姐不說,我在邊上也瞧出來了,她肯定是對賢王子一見鍾情。我從沒看她和哪個男的說話,那般臉紅過。”

他的世界,便在那時,塌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