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的魂魄隻能徘徊在這祭旗的地方,無法離去,也無法被超度。
說到這,了一停了下來,他表情複雜的看了眼琴姬無顏,眼神帶著悲傷和痛惜。而郝晨聽得也呆住了,原本以為那些隻記錄在史書和課本上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和自己扯上關係,可沒想到,麵前的這個女人,卻竟然是那千年前的混亂年代裏,悲慘眾生中的一個。
哢吱,琴姬無顏麵無表情的咬了一口蘋果,她自然看到了兩個人表情的變化,但,那有怎樣,這些經曆或許對這兩個人來說,是過往,是故事,可對她來說著寒徹骨髓的痛苦,卻跟著她到了如今,還記得清清楚楚。
但那又如何?
“你們男人,不都是這樣的麼,哦不,除了那個人……”說完話,琴姬無顏扭過頭看了看身後供奉的佛像。
“了一,你每天拜佛,他可曾回應你的祈求,讓你和這重光寺,躲過今天我複蘇的災劫?”說完她轉頭看了一眼了一,又移開視線。
“那時也有很多人相信自己會被拯救,軍營裏有士兵信,有與我同樣的女人信,可最後呢?戰敗了大家還是一樣變成了亡魂,僅此而已。”放下蘋果,她走到郝晨麵前,低頭看了看他。
“你說我為什麼殺人,那殺我的人又何嚐給過我原因?哦,他們給了,因為我是女人,出現在軍隊裏,就會招來災禍,戰場失利,指揮不利,糧草不濟的責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你說他無辜,那我便有辜,可殺?”
她盯著郝晨的臉,沒了之前的嫵媚,眼睛裏情緒複雜,是不解,也是太了解。
“可孫爺沒殺你,你沒有理由將你的悲慘,加注在其他人身上,何況,那是千年前的事情!”
郝晨同情這個不知道叫她算是附身還是什麼的女人,那種經曆確實放在任何年代,都隻能稱作悲慘,但你悲慘,不代表你就可以把你的悲慘安插在別人身上。
你無辜,孫大爺比你還無辜!
“嗬嗬……那你就當我是報複好了。”琴姬無顏說完話,扭頭看了一眼露出的蓋著孫大爺屍體的被子,眼神一閃而過的悲傷,正被了一看個正著。
“你又何必執著……”
了一話說了一半,下句還沒來得及出口,就看見郝晨突然從椅子上蹦了下來,示意他不要再說話,看來山下是上來人了。
雖然夜還不深,但寂靜的寺廟裏,鞋踏在青石磚上的聲音卻比白天聽得更清晰。
郝晨聽了幾秒鍾,立刻判斷出上來的人起碼有三五個。
“應該是山下的警察上來巡視。”郝晨話沒說全,因為這腳步聲,步子沉穩堅定,不像僧人,而是在下麵休息了不短時間,一直準備來山上抓他的那些武警。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連個故事都不讓聽完。
郝晨警覺的看了看,門躺在院子裏,地上還有一具屍體,一個隨時發起瘋就會殺人的千年冤鬼,還有自己這個通緝犯,真是一屋子的“寶”等著警察來探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