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信。”
“……”
真的會信嗎?而不是怕?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死而複生,如果,他知道自己曾經曆過那樣可怕的事,他還會不介意麼?她不敢賭,真的不敢。
“如果,那麼難開口,就不要說了。”
本已是打定了主意什麼都不說的,可他的一句話,又讓她開始猶豫了,想了想,南宮霓突然道:“被瓏兒的貓嚇到河裏後,我差一點就死了,然後,我做一個夢,一個長達十年的夢。”
“還有這麼長的夢嗎?”
“有的,當然有的。”
“那你夢到了什麼?”
“我夢到,我嫁給了玄明煜。”終於說出口了,卻明顯地感覺他的身體開始僵硬,就連還環抱著自己的雙手,也開始不自覺地用勁。她沒有出聲製止,也沒有輕言安撫,隻是繼續娓娓道來。
“像是著了魔一般,非他不嫁,所以母後賜死了江蝶月,讓我做了他唯一的妻。我終於如願了,卻從不曾得到過玄明煜的心,她納了江蝶月為妾,一心一意與我做對。甚至,連我的孩兒也沒放過,我的孩兒死在了江明月的手裏,百靈,杜鵑,香如,香怡一個也未能幸免,全都死在我麵前。甚至,連父皇和母後也慘遭毒手,最後,還有我,對了,我也死了,死得很慘很慘。而他們,卻笑到了最後,玄明煜做了皇帝,江明月做了貴妃,而大越,也因為我那錯誤的一嫁,徹底傾覆。”
越聽越酸,越聽越不安,燕禮抱著她,可是心卻越來越冷:“還真是個可怕的夢呢?不過,怎麼你的夢裏都是關於玄明煜的事情?”
聽出他話語之間濃濃的醋意,南宮霓反手抱住了他的雙臂,溫柔道:“我還夢到了你,不過,你也被他們抓了,他們折磨你,將你弄的不成人形,隻剩下半口氣。”
“為什麼夢到的我這麼慘?”
終於聽到她的夢裏有自己,可是,還是這個麼不成人形的死樣子,燕禮很是不滿,抗議地大叫出聲。南宮霓不製止他,也不安慰他,隻感慨道:“是啊!好慘對不對?可那個夢很真實,就好像真的會發生一樣。”
背著身子,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她的言語之中流露出來的傷感與恐懼,卻經由她冰冷的身體,明顯地傳達給了他。他心疼著,卻抱得越來越緊:“這就是你一定整死玄明煜的理由麼?”
“是,他必須死。”那個男人,這輩子甚至比上輩子還是邪惡還要殘忍,她怎麼可能留下這種禍害在人間?哪怕他已淪落到如此地步,她也絕不會讓步。
“他大概到死也不會明白,他是因為一個夢而死。”聽到那樣的夢,燕禮本是吃醋的,可聽到這樣的話,他終於明白,真的是自己多慮了。無論她為何會夢到那樣的事情,至少現在,她的心裏對那個男人隻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