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48年,宋仁宗慶曆八年,宋祁國,慶裏市,一聲清脆的男嬰的啼哭聲給這裏世代做官的李家帶來了一份驚喜。雕刻的精美而有華麗的大門前,官服還未脫下的李欣剛要踏進門去,管家吳老滿臉遮不住的笑跑出來,跪倒在李欣麵前“老爺,恭喜您,是男孩!”李欣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大步走向內廂房,從產婆手中接過孩子,李欣懷抱著小男孩,微微蹲下身子,給身旁5歲大小的小男孩看了看,臉上盡是藏不住的喜悅,對懵懂的小男孩說:“之純啊之純,你有弟弟了!你有個弟弟叫之儀。”小男孩踮起腳,認真端詳後,握起小拳頭,似懂非懂的說:“之儀,為兄定會照顧好你的。”
公元2015年,吾遼國成立89年,南吾市。
悶熱的陽光將夏日的空氣醞釀的像稠稠的的一罐蜜糖,黏在身上怎麼也擺脫不掉。就在這樣一個午後,鄭芙蕖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望著窗外的荷花池發呆。講台上的語文老師依舊在滔滔不絕,在這種時候望望學校後池塘的荷花是個很清涼的選擇。但是,正當芙蕖為自己的修生養息而沾沾自喜時,一個嗬斥聲將她從美妙的幻想中拉回現實“鄭芙蕖!”語文老師氣鼓鼓的站在講台上,“來,為大家有感情的朗誦一下這首詞。”鄭芙蕖慌忙爬起來,發現自己的語文書還沒翻,於是馬上翻開書…可翻到第幾頁?同學們一陣哄笑,她悄悄看了看同桌,同桌在打手勢,哦。鄭芙蕖立刻心神意會。
翻開厚厚的語文書,映入眼簾的是那幅畫。滾滾而逝的江水旁,站著體型消瘦的人,遠遠望著。她的心一緊,格外難受。她緩緩讀出題目“《卜算子。相思》,李之儀。”為何這麼熟悉,那個的旋律在腦海中回蕩,可她,從未聽過,但是,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她繼續讀了下去“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還未讀完,但她胸中激蕩著另外一種感情,對,是不舍,是不甘心,是放不下。“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她的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敢問姑娘芳名?”“西荷,我願生生世世伴你,就算做阿貓阿狗,亦是如此。”眼淚猝不及防的滑落,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鄭芙蕖緊緊捂住胸口,嚇壞了教語文的老頭,急忙問道:“鄭芙蕖同學,你沒事吧?”鄭芙蕖抬起早已流滿淚水的臉,抽噎著斷斷續續地說:“我…沒事…真的沒。事。”教語文的老頭急忙讓她坐下,在同學們詫異的眼神下,她緩緩坐下,“啪”的一聲將書合上,趴在書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何語文書上那首詞會對自己有這樣的影響。那首詞的旋律至今回蕩,就像自己唱了數千遍那樣。就這樣鄭芙蕖艱難的熬過了一個下午。
拉著自行車走在路上,她滿腦子都是語文書上的那首詞,以及畫上的那個人。她突然停下來不耐煩地搖搖頭,別的女生滿腦子都是隔壁班校草,對麵班帥哥,自己卻在這跟一個死了一千多年的文縐縐的老頭過不去,自己一定是瘋了。她跺跺腳繼續走,回頭看到那隻小黃貓根本沒有落隊。這隻小黃貓不論刮風還是下雨都是如此,跟了自己幾個月了。她搖搖頭,威脅小貓:“你再跟著我,我就把你帶回家燉了喂老鼠。”小黃貓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揚揚臉,繼續慵懶的踱著步子。“你這樣威脅小貓啊?素來聽聞江南女子柔媚多情,你…。”她循聲望去,發現自行車前站著一個少年。她發誓,她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身材高挑,五官分明俊朗,一雙鳳目彎著,臉頰還微微透著紅潤,格外的清朗俊秀。他的手裏還拖著一個笨重的行李箱,看來是剛從別地兒搬來不久。她發覺自己看的時間有點長了尷尬地咳了咳,當然這都被少年盡收眼底,少年笑的更加開心了。“咳咳。你笑什麼笑,我怎麼了,誰給你講的江南女子一定柔媚,好歹我也是21世紀的新女性,再說了,這隻小壞貓是你家的麼?”少年笑著低了低頭,不顧鄭芙蕖的驕橫無理,伸出手“慶裏,溫懷宇。”鄭芙蕖愣在原地,呆呆地望著他的手,少年笑了笑:“敢問姑娘芳名?”一陣涼意從腳底蔓延全身,鄭芙蕖立刻抬起頭望著他,他…猶豫著,她伸出手握住少年的手,他的手骨節分明卻有些冰涼,她低下頭,不與他對視“溪央,鄭芙蕖。”少年笑了笑看了看踱著步子來到他腳底下蹭他褲子的小黃貓,鄭芙蕖看了看瞪了它一眼,“沒良心的東西!”然後衝著少年說“溫懷宇同學,小女子呢要回家了,正好這隻貓的晚餐您老人家自個兒解決吧。還有,它有個臭毛病,看到地毯就撒尿,你自己解決咯!再見!”說罷,拖著自行車快步跑走了。隻留下一人一貓對視了一眼,溫懷宇望著她倉皇逃跑的背影,臉上浮現了意思不明的微笑。或許是上天憐憫我找你找得太苦了罷。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小貓,“小黃,隻剩我倆相依為命咯!”
夕陽下,一人一貓緩緩走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