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油漆的出租車內,一條係著‘一路平安’牌子的繩子左搖右晃,而係掛繩子的正是反光鏡。
司機師傅見左離手腳健全帶著聶博返回出租車,早以重新係好了安全帶,載著左離繼續在車流中穿梭。
而他看左離的眼神也變了幾分,多了些讚許。
想起左離剛上車時,他主動找左離聊天扯淡,以表示熱情,卻迎來左離冷淡簡婕隻報了個地名帶來憋屈得不爽。
在想起左離毫不遲疑的出手相助朋友,而且不帶絲毫恐懼幹淨利落的就把人從眾多青皮青年手中(青皮青年,指膽子特別野的不良青年)帶了出來,他就對左離的好感倍增,而且有了點欲要結交的意思。要知道現在大多數人都顧己,遇到這事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可左離……!
司機心裏暗自評價:這小子,雖說性子冷了點,但骨子裏的精神值得點讚,這樣的青年娃兒不多了。
對奧,這樣敢於出手直接麵對邪風歪氣的青年不多了,現在許多青年都隻是能做個鍵盤俠,在虛擬裏滿足滿足個人英雄主義情懷。
此刻,那反光鏡不隻是映射出了司機師傅嘴角的微笑弧度。還映射出了後排劈裏啪啦的做思想工作的左離和低頭抽噎的聶博。
“你一個堂堂男兒,被人按在地上發,你不覺得丟人嗎?反抗一下會死啊,你……。”左離平淡的臉上微微露出狠鐵不成鋼的怒氣,訓斥著聶博。
是的,他看不慣被人欺負了,還不反抗的男兒。
“他們,他們認識黑社會,拿著刀,我……我……。”聶博抽噎著,低著頭一把皮涕一把淚的解釋著,說著。語氣全是憤恨的無奈。
“你先把頭給我抬起來,像個男兒。怕個錘子,黑社會,哼,一群隻會欺負欺負學生和老實人的渣渣而已,有什麼可怕的。唉,你能能不能把頭抬起來?”左離隨意的靠在車座上,語氣不屑而且帶有幾分鄙夷的說著。
“那我也不敢反抗啊。否則……我會被他們……會被他們欺負死的,……。”兩行帶有無奈和憤恨的淚水流進聶博的嘴裏。那感覺,有點鹹雖然不想承受,但也不得不承受。
“不敢反抗,你不反抗就會越被欺負。你,你該不會被他們恐嚇要過錢吧!”左離本來還想訓斥一番,但卻突然想起了什麼,故而瞪大眼睛問道。
聶博猶豫了陣子,然後無聲的點了點頭,隨即有低下了頭,不在說話。
“你,虧你還是個男兒。叔叔阿姨掙點錢容易嗎?!啊?!你卻那著錢去孝敬那些渣渣,你,唉。”
聶博聞之,心裏一陣疼。
是啊,那個老實的窮孩子,願意拿著錢去孝敬那些整天打架鬧事的渣渣。可,可他有辦法嗎?他一沒強健的身子反抗,二沒有什麼強硬的朋友給他撐腰。隻能被人欺負,然後拿點錢換取暫時的平安。
左哥啊,左哥啊。你以為,我沒有反抗過嗎,可沒用啊!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不但體格強健,而且手一揮,便有一大群朋友為你出場。聶博歎息著,思考著,被痛苦絞殺著。
左離看了看,衣服上還沾著塵土,一把皮涕一把淚默默抽泣的聶博,歎息了一聲。
然後語氣平淡,臉色凝重的說:“你要記住打鐵要本身硬,學校裏誰欺負你,我不管,自個解決去。要是有所謂的社會青年來找你麻煩,別怕,給我打電話,我會幫你的。”
聶博一聞,立刻止住抽泣,語氣有幾分激動的問左離:“左哥,真……真的……的得!”
“真的。”
“謝左哥,謝左哥。”聶博語氣激動。他知道,左離絕對值得信任,他雖說性子有些冷淡,但說出的話覺得值得信任。而且,左離這個名字,在不良青年的圈子裏,那可是響當當的存在。
“對了,我還沒問你。他們今天為什麼揍你?因為,沒交保護費?”左離疑問。
“不是不是。”
“那……?”
“那個因為,因為……。”
“男兒說話別吞吞吐吐。”
“我和班花說了一句話。”聶博說道。至於用的什麼語氣,自己琢磨。
“啥!!”左離感覺自己整個人不行了。
師傅司機本來正在通過左離和聶博的對話猜測左離的身份。結果,被這句話差點憋的來了個急刹車!
左離憋住問候哪些揍聶博青皮家長的衝動,目光看向窗外,不由想起了今天下午和這類似的一幕——同樣是類似於,因為多看了她一眼,多和她說了一句話等引發的鬥毆事件。
是的,我們的左離,並沒有從市六中的打架鬥毆現場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