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看到自己母親和範瑤從裏屋出來,忙上前扶著自己母親。“你帶瑤兒出去玩玩吧,她這麼多天陪著我這個老太婆,逗我開心,真難為她了。”
“王妃,哪兒有啊,跟您在一塊,我還求之不得哪。您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範瑤扶著耶律王妃說道。
“你看她,就是說話讓我中聽。”耶律王妃看著範瑤,眼裏都是稱讚。
“去吧,難得遜寧今天有空過來,你們也好久沒見麵了。”耶律王妃推了推耶律休哥。
“我額娘說的是,今天正好有空。我帶你去騎馬吧,上次看你騎的還不錯。”耶律休哥說道。
“那伯母,我們去了。”說完和耶律王妃道了別。
“沒想到,你跟我額娘這麼聊的來。”耶律休哥走出耶律王妃的住處,說道。
“王妃,人很慈祥,也很和藹。跟她在一起,我覺得很溫暖。不知道我的娘親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記不起來了。”範瑤說完,突然沉默了。
“你會想起來的,胡大夫說你情況很樂觀,最快一年就能恢複記憶,”耶律休哥安慰道。
“真的嘛?”範瑤非常興奮。她握著耶律休哥的手,眼裏滿懷期待。耶律休哥被她握的不好意思了,不過他喜歡這種感覺,她的手軟綿綿的。
“我喜歡這裏,你看前麵,”範瑤放開了耶律休哥的手,往前麵跑去。範瑤在一片長滿蒲公英的寬闊草原上蹲了下來,她輕輕湊近,用嘴輕輕的吹著蒲公英。蒲公英的籽就隨著風輕輕的飄散。又吹了第二個,範瑤沉浸在其中。
耶律休哥看著範瑤,他多麼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秒。越是和範瑤接觸的多,越是讓他不舍。
“你喜歡蒲公英嗎?”範瑤輕輕的問道。
範瑤看耶律休哥沒有反應,繼續說道,“蒲公英的脫俗,讓人無法抗拒,可是它會飄,有著小小的白色的翅膀,你抓不住它,就算得到了,在手裏緊緊握著,它會凋零,很快的凋零,隻要風吹過,它就飄蕩,去了自由的遠方。
傳說,蒲公英愛的是風,所以隻要風一召喚,它就會心甘情願的隨風飛走,哪怕離開心愛的大地。可是它無法永遠陪著風,一旦風停了,它就會從高空中跌落,也許它很痛,卻依然深深戀著風,那麼深那麼深~~~從不後悔!”範瑤的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裏流了下來。
耶律休哥看著範瑤,心理一緊,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隻是抬起自己的手臂,輕輕的拍了拍範瑤。
“你看我,說說就哭了。沒事了,隻是突然想到這個,我心理就有點難受。”範瑤擦掉了眼淚,笑著說道。
耶律休哥突然覺得範瑤就像那蒲公英,他覺得她是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他能感受到她的心不會為他停留,那個叫林涵岩的才是她的歸宿。在此刻,他盡是如此的依戀她。
“那兒是不是一群羊啊,”範瑤指著前麵遠處的地方,耶律休哥點點頭,“真美,你看它們像不像天上的一朵朵白雲。在這麼廣闊的草原上,讓人心境也如此透徹,無憂無慮的。”
“那你就留在這裏。”耶律休哥看著她,說道。
“我是留在這裏啊,這裏有你還有王妃,都讓我感覺很親切。”範瑤回答道。
“等你恢複記憶後,你是否還願意留在這裏?”耶律休哥此時有一種自私的念頭,他希望範瑤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反過來,他覺得自己思想是多麼的狹隘。愛她,不應該希望她一切都好嘛。他摒棄了自己的這個念頭,“我陪你去騎馬吧。”
“好啊,我們比賽吧,”耶律休哥讓他的隨從,把兩匹馬牽過來。
範瑤騎上馬的樣子絲毫不遜於大遼的女子,耶律休哥心理讚賞道。特別是看她如此嬌弱的身體,又得知她是範質的女兒之後,他更加驚訝於範瑤的行為。
他們騎了三個時辰的馬,也沒見範瑤喊累,相反她精力充沛,和她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