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君終於點頭答應。
“對了。”這時,我又想起了另外幾件事:“我是否可以問您一些問題?”
“說吧。”
我把米納斯和老頭公拿了出來,擺放在矮木桌上,正想開口說話時,黑山君卻早我一步開口。
他微微眯起雙眼,開口淡淡的說:“這兩樣東西被下了封印,上麵有鬼族的氣息。”
是鬼族動的手腳?難道又是安地爾?
“難怪。”我想了想,又問:“那要怎麼做才能夠解除?”
黑山君竟搖了搖頭:“無法解除,這種封印在很早以前就絕跡了。”
很早以前......所以說,安地爾到底是有多老?
得到這種答案,我有點失望與難過。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沮喪,黑山君又開口說話,讓我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請說。”我心裏有點急切。
“殺了下封印的人。”
聽到這個答案,我再一次跌進穀底。
殺了下封印的人......殺了安地爾?
我現在手上連幻武兵器都沒有了,而烏鷲也......
這讓我怎麼傷得了安地爾?
見我沒有再開口說話,黑山君淡淡的說:“如果沒事的話就請離開吧,外來者的久留讓我不太舒服。”
我知道,但我還是不能離開,至少還有一個要命的問題:“陰影脫離封印了。”
聞言,黑山君緊緊地盯著我,在我被盯得快要受不了時,他終於開口說:“母石與子石是封印陰影的鑰匙,而妖師則是壓製陰影的大門。”
“?”我聽得有點莫名其妙。
沒有理會疑惑的我,黑山君繼續說著:“擁有了自我意識的陰影很危險,積累了多年的孤寂與被世界拋棄的憤怒,使他們擁有了反抗的能力,但卻還有妖師能夠製止他們。”
“但是為什麼......”他們要殺我?
似乎是早已知道我要說什麼,黑山君開口說:“你現在已經不算是妖師了,最多隻能是半鬼族,隻是那麼一點變化,就足以阻礙你去壓製陰影。”
原來,是這樣嗎?
我心中的迷霧在一瞬間驅散了一大半。
由於我把一部分的記憶‘借’給了阿飄,然後又把阿飄和其他的陰影‘混合’在一起封印了,那就代表所有的陰影都傳承了我‘借’給阿飄的記憶,但並不代表所有的陰影都像阿飄一樣,他們就似各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再加上我被鬼族化,他們更是會在這期間一同想著要反抗,要自由。
反正現在...已經沒有可以壓製他們的種族了!
“又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沒有放出陰影,如果當初沒有選擇加入鬼族,會不會一切都不會發生?
但世界上沒有如果......
“不要想得太絕望。”黑山君的話讓我回過神來,他仍是淡淡的看著我,用平淡的口吻說:“你讓我複活的靈魂中,有妖師吧?”
“有......”說到一半,我愣了愣。
對了!隻要複活姐他們,那就代表能夠再次壓製陰影了!
“謝謝您,黑山君!”我由衷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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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時間之流與冥府的交際處,我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不料,卻看見原本沒有人的臥室裏多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半精靈。
“學長?”我嚇得差點連手上的拐杖都丟了。
“你去做什麼了?”學長冷冷地看著我,然後放下了手上的水果籃子......學長是來探病的嗎?這讓我覺得他有種賢妻良婦的感覺......我什麼都沒想!真的!!
“我......”我該怎麼說?要說實話嗎?
......不行!如果讓學長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更重要的是學長可能會插手此事,我不想學長也涉及這件事。
既然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那就全都由我來承擔吧。
正當我想開口說謊時......
“別想著騙我。”學長紅眼一瞪,再一次看透了我。
被看穿了,但更讓我心裏訝異的是,我居然還能夠保持冷靜的說:“回家。”
“回家?”
“原世界。”我一臉平靜的說。
這一點說服力也沒有的謊言,居然出乎意料的被學長相信了,他隻是挑了挑眉,說了句“好好養傷”便離開了。
喂!我的傷是你弄的耶!
雖然有點氣憤,但同時我也有點慶幸學長沒有留下來繼續懷疑......
不能夠再拖延下去了,有一些事情,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
我攤開剛才緊握的右手,因為害怕被學長發現,手掌已經握得出了不少冷汗,在那右手掌之上,有著黑色線條勾勒出的咒文。
那是離開前黑山君給我弄上去的,說是用來對付鬼族......
“你是要去幹什麼?”
一道不久前才‘聽’過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
我訝異的轉過頭,果然是之前不知道走哪裏去的藍眼蜘蛛。
“你是要去幹什麼?”它又重新問了我一次。
“殺了那個鬼族。”反正對方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就算會也沒人明白他在說什麼,多以我如實回答他。
“是上次偽裝成我主人的那個?你一個人去等於是送死。”
“這個我知道。”我勾了勾唇角:“但是,我必須要這樣做。”不然老頭公和米納斯就......
“既然這樣,那我就要幫一幫你了。”
“哎?”我愣了愣,有點不明所以:“這件事貌似跟你無關吧?為什麼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