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紅盡日隨流水 洞在清溪何處邊(1 / 2)

落紅隨著流水

終日地漂流不盡

花源洞口

在清溪的哪段哪邊?

——題記

晨曦的光芒,洋洋灑灑,散落的滿地都是。我倚在榻上,仿佛三年前的穿越隻是南柯一夢。

這是“禦品軒”的後苑,不是葉氏的辦公大廈,我是李容兒,而那個許久以前的葉晗又是誰呢?

過了好久罷。

隻聽到......

吱呀——

門開了,是飄紅,代替我以“禦品軒”主人的身份麵向世人。她是個嫵媚又多情的女子,也正好勝任這“禦品軒”的掌櫃。

“容兒,這是十月的流水,您看一下。”

接過飄紅手中的賬本,我象征性的翻了一下。畢竟,一切都隻是預料當中。

合上賬簿,我冷冷地看著她。

“飄紅,下個月初清利,月中旬的時候,必須和‘逸姿’通帳。”

“是。”

“明天高價收購木倚樹籽一千擔,告訴紫煙,明年春的‘競錦大會’,‘逸姿’不用參加,好好準備秋末的大會,明白麽?”

“飄紅明白。”

我挑起眉毛,倚在榻上望著飄紅,緋色的羅裙束在她風擺楊柳的腰身上,的確很是魅惑人心。

那緋色身影在廊子盡頭消失,飄紅——嗬,為了一個男人背叛我,該讓你付出甚麼代價呢。

望向窗外,天冷了,也該是冷的時候了,已經十一月了。十一月二十一日——我的生日。

、、、、、、、、、、、、、憶、、、、、、、、、、、、、、、、、、、、、、、、

從很小的時候,每到那一天,家裏就會有酒會,高檔的酒會裏高級的人們相互問候著,婆婆說,那叫笑裏藏刀,而我,總是要保持著不變的笑容,穿梭在這些人當中,周旋於他們的談笑間,直到標準的微笑在臉上已經僵硬,還要提防著誰的口蜜腹劍,兩麵三刀。

但是往往事情總是這樣作弄人,一直到......

那晚,我沒有回家。

放學的時候,鈴聲刺耳地響著,我又該虛偽地麵對那些甚至素昧謀麵的人?我?有真實過嗎?我自嘲地笑笑。天已經開始下雪了,碎了的雪花飄到手背上,涼涼的。扶背包的那隻手也變得冰冷。突如其來的寒意從指尖滑向心裏,好冷。

我隻能依舊仰著頭,走在校園裏。記憶中,那是一隻很溫暖很溫暖的手,在牽著我的一刻,也許是因為冰涼的溫度而輕顫了一刹。那股冰涼肆意地在他手心裏汲取著溫暖,就像心也有了溫度,不再冷得讓我自己也戰栗。

夜裏,在海邊,海水上凍,沒有呼嘯,沒有憤怒,沒有歡樂。就是靜靜的,在寒冷的季節,凍成冰,一片純白,漫天的大雪。原來,世界也可以這樣幹淨。

曦燃了那麼多蠟燭,拿出一個燙燙的雞蛋。告訴我——生日快樂。

他說,被凍住的海水是不是也在期待春暖花開,恢複被掩埋的生命呢?

曦拉著我,走在無人的沙灘上,看風吹過寥落的腳印,一排一排,在海風中漸漸沉積成一個個的洞。一點也不寂寞。因為遠處飛過的海鳥,竟然在沙灘上走過遍地的腳印。

我說,其實,這樣也不是很冷。

今年,這個新生的十五歲。

、、、、、、、、、、、憶、、、、、、、、、、、、、、、、、、、、、、

“姐姐。”“姐姐......”

還沒有見到人,就聽胭脂的聲音從廊子那邊傳來。小小的粉紅色身影一跌一絆地跨過門檻,奔了過來。

“姐姐,今天玨如做了木鳶給我,她說開春以後才可以拿出來,可是......可是我今天就想拿來放啊。”

我笑笑,捧著胭脂粉撲撲的小臉,“誰說的?冬天一樣可以放啊。姐姐帶你去好麽?”

“好。那走吧。走吧。”胭脂拉著我就要往出跑。

“小姐,外麵披件袍子罷。”玨靈是個婢子,看她擔心又不敢阻止的樣子,我停下腳步,頓了頓道,“不用了,我們一會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