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蕙竹從七七斷斷續續的話裏,隱約猜到了是誰抓走了葉釋,她拍拍七七的手背,聲音輕柔卻果斷地支撐起七七不安的心:“沒事的,我們這就去京城!”
郊外的道路上一片寂靜,野草叢生。一輛馬車在路上飛馳,駿馬的髯毛順風飄翔揚,幾乎呈一條直線。
任七七的頭疲憊的抵在馬車內壁上,不堪的過往曆曆在目。隔著兩年的光陰,那些火光中的廝殺聲卻依舊觸手可及。漸漸的,籠罩了全身。
那場變故似乎是她人生中的分水嶺,毫不留情的冰冷的將她前十五年的無憂無慮,從她的心上破開。
她隻能被迫逃開,幾乎連性命都丟了。為了一個偽善的男人,為了她以為的美好未來……
偏偏是這般的孽緣。可既然都是假的,那個男人為何還是不願放過她?逃了兩年,隱匿了兩年,療傷了兩年,在她都以為她能把一切都忘了,重新開始她的人生的時候,冥冥之間卻又糾纏在了一起。
七七又想到了葉釋,這個從小伴著她成長的人,如兄長一般保護著她,在她最落魄的時候也沒有離棄的人,如今卻在大內中生死不明。心髒又是一陣抽痛和惶恐。
馬車仍在顛簸,沈蕙竹坐在七七對麵,時不時用不安的目光掃向她。
沈蕙竹輕咳了兩聲,吸引過七七的注意力,“你也別太擔心了,這具體情況還得再做打探呢。”
“嗯,我曉得。”七七勉強笑了一下,“突然將你拉進這一灘渾水,真是難為你了。”
“原本也是要進京的,早點晚點對我來說也沒差別。”沈蕙竹並不在意,雖然是件壞事,但也增加了七七的對於這單任務的決心,沈蕙竹倒覺得也不是那麼太糟糕。況且她一向敏銳,隱隱覺得這事也不是表麵那般簡單的。想了想開口道:“隻是江湖和朝堂向來是沒什麼關聯的,按理說,葉釋替你管著暗閣是不該招惹到他們的,其中曲折,你可能猜到?”
七七遲疑了一會兒,方才囁嚅道:“葉釋是我的暗衛長,一生都要忠於皇族。但是他並不是正統血脈,雖然是有這樣的規矩,穆家人……”
沈蕙竹邊聽邊琢磨,才明白過來,七七口裏的“他”估計是那個人,而並非指代葉釋。
“所以你是說,葉釋身上有什麼東西,或者知道什麼消息是他所需要的?”沈蕙竹問。
七七猶疑地點點頭,末了說道:“如果不是這樣,我也想不出是為了什麼了。葉釋原本被我派去了幽州處理暗閣在那裏的分部的一些事,幽州距京城也不近,若是說無意被發現,實在是有些牽強。”
“那葉釋是真的知道什麼嗎?”沈蕙竹小心翼翼問道。
七七搖頭,不知是她也不清楚還是不願意多說。沈蕙竹便識趣的沒有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