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3 / 3)

和陳讚想象中的完全不同。陳讚原本以為呆在幕後的老板都應該是一個精明的人,起碼也得看起來就會讓人覺得精明,畢竟這麼多的事情都是出於她的手裏。而且,老板是個女子已經夠讓陳讚詫異的了,最雷人的是這個女子還不屬於女強人類型,要不是侍從說的很清楚,陳讚是不可能將某一國際型企業幕後老板和她聯係在一起。

和陳讚的之前的念頭截然不同。陳讚的想象裏電話的那頭的那個人,如今有著烏黑的一頭長發,帶點中國古典美的盤卷秀發,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柔和,應該說是柔弱,讓人不經意間產生一種保護欲望。要不是她別有韻味的聲音還在提醒陳讚,陳讚此刻估計還是不會相信的。

這是這位溫婉的女子。陳讚的第一直覺是這樣的。

進了花園,走過幾叢花草樹木,便看到石凳上坐著的這位精致麵容的女子,諸多念頭從陳讚腦袋裏轉過。更多的基本是震驚。

“你就是陳讚?”她的語氣神態完全和她的年齡不適,陳讚在看她的說話後想到。

“嗯。”

“你應該知道我叫你到這裏是什麼原因吧?”女子用一種盛氣淩人的語氣說著,好像很氣憤的樣子,陳讚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招惹她了,就算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秘密也用不了這麼生氣啊?

陳讚深信中年林也猜不到自己遇到了什麼,得到什麼,所以他們的懷疑和猜測,陳讚本身也沒打算真去理會,畢竟和那些國家間諜或者特工相比,這些組織的分量顯得不是很足。

“不好意思,如果你叫我來隻是說這些事情,我想,我可以回去了。”陳讚對她的印象並不好,是誰也不喜歡一個陌生人對自己語氣惡劣,哪怕她是個美女子。

“你…要不是姐姐,你以為你能夠這樣和我說話?”看到陳讚說中文,她也用中文說到,不過話裏麵就顯得耐人尋味了。

“你姐姐?”

“要是你不說清楚在那裏發生的事情,你是走不出這裏的,我敢保證。”她又換回一開始的那個神態,就這麼點時間裏,她的形象轉換數次。陳讚倒有點疑惑了,怎麼想也弄不明了。

“那你叫真正能夠說得上話的人來吧。興許我會告訴他一些事情。”陳讚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我就是你說的‘說得上話的人’!”顯然,陳讚帶有一點不屑的眼神激怒她了,她的表現出賣了她,她應該是涉世不深,陳讚從小就是在街頭混大的,雖然長大點後不怎麼說話,但起碼一些閱曆還是有。

“那就叫你姐姐來。”

陳讚的回答好像有點迫不及待一樣。陳讚剛剛就注意到了她話裏的這一點漏洞,直覺在瞬間告訴他,自己的這次旅程和汪一銘的聯係就在她的這個姐姐身上。之前還以為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女子是幕後的那位老板呢,看來那位真正的老板應該是她姐姐了。

“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讚提到她姐姐的原因,她又轉換成一種女強人的氣勢。“你不覺得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我們讓你隨隊進到那裏,可你卻獨吞一些東西,這不是太不厚道了嗎?”女強人的聲音到了最後有點威脅的意思再裏頭。

陳讚繼續用一種很疑問的眼神看著她。

她的眉毛微蹙,秀雅的眉梢仿佛在表示主人的不滿。

“好。不過首先我想知道你們和汪一銘有什麼關係?就算是在我回答你們問題之前的要求吧。”陳讚真心覺得自己對汪一銘一無所知,而汪一銘對自己的關心卻一直在影響著自己。

“哼,汪一銘。要求,你覺得你到了這裏還能提要求嗎?”陳讚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她在聽到汪一銘這個名字時,沒有任何掩藏自己的不高興。“恕無法告知。”她的眼神很奇怪,好似有點憂傷的東西在裏頭,下意識的,似乎想讓自己看的更清楚,陳讚坐在石凳上。陳讚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和一個女孩子呆在一起過,他們相對的坐著。

“你和他不是很親近麼,何必來問我。況且也沒什麼。”陳讚突然坐在她的對麵,她明顯的一驚,而後雲淡風輕般帶著點笑意說著,笑是公式化的。末了,把視線從不遠處不知名的花草上轉移回來,看了眼陳讚轉而道:“該你說了。你不會像耍賴吧?”

“好像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陳讚這時似乎不想太快將話題轉進那個關鍵地帶。

“或許你也沒必要知道,真的不願意說麼?”她的話語在透露著什麼?

“你先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看到她的口型是又準備拒絕了,陳讚緊接著說道:“就像你想知道在金字塔裏發生過什麼一樣的。”

她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開口了“我叫芫離。”

“金字塔裏麵,除了我們已知的那些個密室,其實還有一個很大的空間。”陳讚低著頭想了許久,頗是為難般的開口。“金字塔裏不能使用電子類的產品,很大原因應該就是這個空間的問題,我隻得到這個結論,其他的時間我用在逃離那裏去了…”

陳讚不可能真全都告訴她,而且她也不可能真的全信自己。芫離?陳讚聽到這個名字立馬想到汪一銘日記本裏電話號碼旁的那個‘離’字。“那豈不是我推斷錯了,她真是組織幕後的老板?”陳讚想到,“還是這是個假名?”

女子在聽完陳讚這些基本上沒有什麼價值的話後,憤怒之色毫無保留的出現在她臉上。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確…”

“不信!”陳讚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她打斷。“你覺得你這樣回答能夠走出這裏嗎?”

“不管你信不信,我還真沒有懷疑過我走不出這裏。”陳讚帶著笑意看著她。

“哼,你還笑得出來?真不知道汪一銘是怎麼想的,你不會是還不知道你處於什麼情況吧?”可能看到陳讚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她繼續說道:“你已經是所有國家特工的目標任務,除非你一直處於一支軍隊的保護下。看來你還沒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要不是別人的任務是抓活口的話,你覺得你還能坐在這裏說話嗎?”

“好像這些和你關係都不大吧?”陳讚很是輕鬆的舒展了下雙臂。

她皺了皺眉頭,想了會才道,聲音很慢,帶著一絲奇怪的情緒在裏頭。“你以為誰想管你的事啊,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我隻是想讓你徹底失去價值前,告訴我想要知道的而已,滿足我的好奇心…”

“芫小姐,我覺得我也沒有什麼好告訴你的了。”陳讚起身,可能是看到她有點糾結繼續道:“你沒必知道這些,最好不要。”

說完陳讚便向回走,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試圖阻止他的去路,不過在看到女子的表情後又散開了。

心情好像瞬間就低落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女子說的自己的處境,還是,因為在最後時刻女子無意間流露出來的那種憂慮?

陳讚知道自己沒有猜錯。他很熟悉這種情感,一個人獨自的生活,自己性格裏早就留有這種感情了?

她還一直坐在石凳上,仔細觀看下才發現,這個花園裏在很多地方的格局都有著中國園林的風格,小亭、流水,還有各種石頭堆砌起來的假山。她現在就是雙手托著下巴望著這一切,黑亮的雙眸充滿了迷茫,她應該是在發呆。

良久石桌上的電話響起,手機是她在陳讚走後放在上麵的。

“姐…”她的聲音有點撒嬌的味道,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她?說不清楚,隻是光從聲音的語氣來判斷,是不可能覺得這和之前是同一個人。

“紅紅啊,怎麼樣了啊,他說了什麼呢?”電話那頭是這麼說的。

“沒有。他不願意說,哼,真是不知好歹,和那個汪一銘一個樣!要不是知道這可能是我們最後找到他了,才不會這樣對他…”

“好了好了,沒有說就沒說唄。那怎麼會把我家的紅紅弄生氣了?我家紅紅不是一般不會關心這些事情的麼?”

“姐…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他以為他是誰啊,比汪一銘還讓人討厭。”

“…”對麵的聲音暫停了,好似在聽到汪一銘這個名字後便開始的沉默。不知道那頭在想什麼,不久接著說道。“紅紅,聽姐的話,你就不要瞎參合到這裏麵了…”

“不行,我怎麼是瞎參合了。我幫的上姐姐的…”石凳上的女孩嘟著嘴角,神情顯得特別委屈,可是眼睛仍舊很明亮。

“好啦好啦,嗬嗬…那你繼續忙吧,不過許多事情得聽林叔的,常聯係我。”那頭不住的笑。

電話才掛斷,女子便抬頭高喊:“林叔…”,聲音嘹亮卻特別的婉轉。真的弄不明白,這女孩之前的沉穩和氣質到哪裏去了。

應聲而來的赫然是中年林。“紅紅小姐。”中年林這一段時間還一直在回想前麵的一切。和狄克剛剛的一次通話,他又做出新的推斷,從一開始進入金字塔後,他們的思維和判斷力都被一股神秘力量影響,導致許多的細節都未曾注意過,尤其是通道裏的空氣更是對自己的影響巨大,自己那時突然眼前一片黑暗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從而忽視了許多細節,比如可能存在密道的那個空室…陳讚的消失就說明了這一點。

看著女子正襟危坐般等著自己的回神,中年林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笑意,還有一種慈祥的味道。他是看她們兩姊妹長大的,在他父親去世後,自己便成了她們真正的長輩般的人物。

“林叔,陳讚一點都不配合。要不是姐姐之前說的不能為難他,才不會放他走。”她顯然之前騙了陳讚,芫離應該是一個假名字,最少不是她的名字。

“那個小兄弟的事情,唉,不用想了。而且都是一些我們無法對抗的組織,我們也不可能真的留下他,他既然不說,我們也沒辦法了,而且我們自己得到的東西就夠我們研究的了。”沉吟了會,中年林說道。“最主要的是弄清楚我們已經得到的一些信息…”中年林腦袋裏此刻一直轉動的是那神秘的一段畫麵和那個聲音,至今仍清晰無比。以至於每次他想到這裏,整個人都停頓下來。

“對啊,可問題是他竟然還用那種態度…”她吐了幾口氣,語氣轉換的一如既往的快,她仍自在說著自己的心中不快,末了才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嗯,林叔你有什麼進展了沒有?”

“沒有。林叔覺得小姐還是早點回歐洲吧,到大小姐那裏去,這裏的事情都交給我好了。”

“那可不行,我得回到中國去,我都好少回去的…”

“不行,那裏現在比較混亂。”中年林知道她想去的是哪裏,急忙反對到。

“林叔…”帶點撒嬌的聲音又出現了。

“好吧,好吧…”和她姐姐一個樣,中年林也很吃這一套,“不過絕對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這一點是必須的。”後麵這一句說的那堅定的多。

中年林是看著她們兩姐妹長大的,看著她姐姐的遭遇,中年林更是對芫紅特別疼愛。自從她們的父親離世,兩姐妹便是這一龐大集團的董事長。她姐姐更是一人挑起了這麼大的擔子。看著她慢慢的變得老練、漸漸磨礪掉了她的青春氣息,得到的隻要那堅韌的性格、還有遇到過的各種事情,中年林隻能輕歎幾聲。他真心不希望兩姐妹都變得一樣,將女孩子該有的天真活潑都磨損在時光的流裏,得到的卻隻是一顆越來越冷漠的心,越來越冷漠的心。中年林在這一刻倒是想起了汪一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