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伏禦與那道人鬥時,天外虛空之中飛來一隻大手,伏禦連忙接手,卻是倉促之下受了一掌,氣浪激起千層浪花,送了小舟向著西岸飛馳而去。
小舟如離弦之箭一直衝上岸上,驚得營中看守忙出來察看。洪都之與那小軍士急忙出了烏篷前來看顧,一見伏禦口吐鮮血,忙上前扶住,伏禦站起身來,輕輕擋住二人向前走了一步,對著虛空哈哈大笑道:“多謝前輩送小子一程,多謝!”一眾軍師看著這位行舉怪異的大帥麵麵相覷。
伏禦也不理會這怪異的眼光,自顧回了大帳,洪都之等緊隨其後,入得大帳之中坐定,立即令洪都之擂鼓聚眾。
隻待眾將聚齊,伏禦道:“今日我與洪將軍前去觀寨,所遇修士甚是高強,他那營中斷非一個兩個,如此算來我軍中倒是沒了強手,戰船何時可到!”
“探子來報,今日晚間便能到陣前!”
“好,這幾日需得謹慎些,免得出什麼岔子,我這便修書,請來三山五嶽的奇人異士,會一會這夏侯靖!”言罷遣散諸將,嚴令諸將各守營寨不得有誤,自己發下玉簡,往各處發去。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伏禦洗漱畢,端坐於大帳之中,忽聞牙門將來報,轅門外一道人跨鶴而來,請見大帥,伏禦聞言忙道:“快請進來!”那軍士忙轉身準備去請那道人,伏禦又急言道:“慢,本帥親自去請!”
伏禦忙隨了牙門將來到轅門處,隻見有一道人麵江在站立於轅門一旁,伏禦忙上前作揖道:“朋友遠來,敢問貴處!”
那道人聞言轉首,連忙作禮,口中忙言道:“不敢不敢,小侄見過師叔,小侄受家師元晏派莫掌教之命請來相助元帥,小侄沈言希。”
“你我年紀相仿,不必如此!”
“家師囑咐,不敢有違!”
“快請快請!”
說話間聽得空中一聲風吼,空中閃過一道流光,隻見一人憑空落地哈哈大笑道:“大元帥別來無恙,龍鼎門孔伯軒來也!”
“啊呀呀,我道是誰如此靈光閃翼,卻是伯軒兄來了!”
孔伯軒來在伏禦身旁,但見伏禦身旁還有一個年輕之人,隨即問道:“這位是?”
“莫掌教高徒——沈言希是也!”
“後生可畏!”孔伯軒點點頭稱讚道。
“言希,此乃龍鼎門長老孔伯軒!”
“小子見過前輩!”
孔伯軒點點頭對伏禦言道:“昨日師兄一收到你發的玉簡便讓我準備下各類醫藥趕來相助,兩軍交戰難免傷亡。”
“多謝諸葛掌教好意,兩位快快請入內!”
言罷伏禦請二人入大營之中安坐,三人安坐不久隨後而來者千雲派肖雲、九葉門葉無盡、三陽門李元心、正法宗封德一,此四人皆是門下得意弟子,師門所遣大約是為露臉而來了!
時轉正午,便在營中開宴,正是意興闌珊之間,外麵諸將覲見伏禦言道:“夏侯靖陳兵觀寨已在陣前,要大帥外出答話!”
“戰船可都到位了?”
“已於昨日子夜到了陣前,隨時聽候調用!”
“這便擺陣出營,看夏侯靖有何話說!”
伏禦隨即領著眾人登船,向著江東駛去,便到江心見夏侯靖戰船一字擺開,伏禦令船調轉擺陣,夏侯靖傳來話語,讓伏禦陣前相見。伏禦換了小船,帶著孔伯軒等六人駕小舟前去,夏侯靖亦是駕舟前來,身後帶著也不過是七八人罷了!
伏禦低聲對六人道:“可要看清夏侯靖身後那幾人!”六人暗許點頭。
“那廂來的可是小兒伏禦伏大元帥呀!”夏侯靖哈哈大笑道。
“那廂來的可是老賊夏侯靖!”伏禦毫不客氣言道。
夏侯靖聞言不悅言道:“東海王德義布天下,連戰連捷,所過之處,秋毫無犯,百姓灑水掃街,簞食壺漿以相迎,此非天道之助乎?今上坐擁天下年餘,未見德政於四海,未安萬民於宇內,天下疲憊,萬姓不安,此乃安民之道乎?元老首輔喪於京都,智賢之士沒於四野,忠良之臣放逐江湖,此乃君臣之道乎?內妃喪亂不足以守,外朝難安不足以平,任奸佞遍布朝廷,朽木位列公相,六部之中泥胎塑像,九卿之內屍位素餐,上不能匡主,下不能益民,君如此,臣如此,魚肉百姓,我東海王興義兵以伐不義,今東海之地複先王之德矣。若是伏元帥有心歸順,他日創元新紀,肇始乾坤,必是開國元勳,位列三公,名列青史,豈非美名?君乃修道之人,知天之命,望君識時知務,棄暗投明,莫使明珠蒙塵矣!”
伏禦聞言哈哈大笑:“我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爾乃東海西席,雖曾任職東海郡,今不過庶民草芥,位不及皂吏,焉敢在此大放厥詞,妄議朝廷。東海王乃先王遺嗣,封樹東海,今上恩典,不絕宗室之情分,然起篡逆之心,行狼子之行,烽火肆虐下民,陷天下於水火,致黎庶於倒懸,本是太平清靜之乾坤,因東海王狼子野心而斷,刀兵血濺,家不能圓,夫妻揮淚,父子難全,皓首白發,捧撫恤哀泣,父慈子孝、夫婦相敬,便如水中之月、鏡中之花,全賴東海王之所賜也。陛下痛心疾首,奈何身為人君,不敢因私而廢祖宗之基業,泣告宗廟,無奈出兵,以殺止殺,安天下之民。朝廷上位仁義,有明君之象,宰輔遇害,查察奸賊所害,袁相輔政,氣象一新,大夫李忠賢勾結東海王,不服上命,起兵而亂,遁匿南疆,今天有道,順天時以應時命,滌糟粕於寰宇,除叛賊於國內,大治天下以安百姓,天命在茲,帝業不絕。汝今伏命歸服,尚可留你全屍,若幹抵抗,天兵加處,便戮爾首,本帥奉命討賊,隻問主犯,從者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