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伏禦等正欲離枯井而去,不想井外一陣嘈雜,從上麵落下一人來,那人昏迷不醒落在正中,待到上麵腳步聲離去,三人方才來至那人身邊,諸葛致心取出一枚藥丸送與服下。
那人服下丹丸不時便轉醒過來,惺忪望向三人望去,心中頓時一怔,急忙向四周退去。
“你不要怕,那些人已經走了!”諸葛致心指了指井口。
“你們是什麼人?”
“是救你的人!”
“你是什麼人?”
那人停頓良久不言。
“你不必害怕,”伏禦言道:“這位乃是元晏派掌教莫弘智,這位乃是龍鼎門掌教諸葛致心,你不必害怕!”
那人聞言竟跪下磕頭言道:“兩位掌教慈恩,往救一救小的!”
“你且說來聽一聽,若遇不平我與諸葛掌教必定會為你聲張正義!”
“多謝二位掌教,小的乃是齊元幫幫主賈霄雲大弟子嚴子墨,隻因師門遭變故此淪落到此!”
“齊元幫下屬重山門,這卻有何變故?”
“數日前重山門遣使往齊元幫,乃是為了朝廷南征鎮南關之事,朝廷已然下令各派支援,各幫派多有觀望。”
“為何多有觀望,齊元幫既然靠山重山門不是都以重山門馬首是瞻麼?”
“如今天下大事變幻莫測,小幫小派豈不為自己尋個退路麼?各派依存之間微妙實非是小門小派能夠揣摩,宗主門派所提之事大多依照行事,然此次重山門竟要我師父暗中囤積糧草,招兵買馬以待天時,師父當下毅然絕辭,那來人當麵倒是沒說什麼,隻是當夜竟將我齊元幫屠殺個滿門,師父保下我們幾個師兄弟,我們且戰且退逃離隻剩我孤身一人,到此便被追兵推入這枯井之中!”
三人聞言一陣唏噓,早料到那一幫烏合之眾會有所動向,卻不想來的也忒快了,這重山門竟有所動向了!
“重山門已然開始動了,不知是否是那五派商議之後的結果,若真是這樣,那鎮南關那處必然是烽火連天之地了!”
“諸葛掌教的意思是若真動手必然會在鎮南關那處麼?”
“東海王割據一方,若鎮南關用兵甚眾,勢必會前後夾擊,進取京都。”
“如今宋誌衍鎮守東海倒是無妨,我四弟龍嘯天往鎮南關鎮守斷是無礙,隻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此次岩山之會,陰蕭仁再度出現,再加上個假的樊胤俊,不知這內中是否有聯係,陰蕭仁曾說他效力於萬毒門,如今是否會因天下大勢與各派有瓜葛?再者這假的陰蕭仁是屬何方?那萬毒門到如今也未見有現身的,不知是否會有下手,當今之事恐非邊疆之禍,乃在蕭牆之內!”
伏禦一席話引得二人深思,如今這天下便如一張大網,各方勢力交錯連橫,真不知何時利刃會到自己頭上來了,如今真想自己是個逍遙的凡夫俗子,拋開一切煩惱,每日朝雲暮日,耕牛鐵犁,不在這爾虞我詐、勾心算計的羅網中活著。
“老弟說的在理,我們這便走,老弟趕回京城,將那假樊胤俊之事一查徹底,必將他揪出來,此事事關老弟一家大小性命,如若不查清楚必是後患無窮。”
“這是自然,我伏禦豈會將這等刀刃懸在家人的頭上!”
“我們兩個這就回去將這事與那四個老家夥說道說道,讓他們早早坐下準備!”
三人計議商定,這便要走,那旁角落的嚴子墨急忙上前言道:“三位前輩稍等,晚輩有個不情之請!”
三人聞言轉身過來,對望一樣心中已是了然,伏禦佯裝問道:“是何不情之請?”
“子墨失去師父,失去宗門,孤身一人,往三位前輩收留,子墨定當報答三位前輩恩德,誓死追隨!”
莫弘智莞爾一笑:“這位是龍鼎門掌教,我是元晏派掌教,這位伏禦老弟乃是當朝將軍,太玄宮江宇掌教師弟,雲岷樊家的女婿,你說你是要跟著誰呢?”
嚴子墨思量言道:“還往伏將軍收留小人!”
伏禦笑道:“我為何信你?我豈知你是否是他們的眼線呢?”
“這……”嚴子墨一語塞住,旋即言道:“既然將軍不肯收留,子墨自己尋仇人報仇,也不辜負了師父教導之恩!”
“你去了也是個死,何必這樣,不如去哪個山野小村尋個地界,從此終老一生罷了呢!”
“哼,我嚴子墨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滅門之仇不報,我嚴子墨誓不為人!”
“好,好個烈漢子,”伏禦讚賞道:“你可以隨我往京城去,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嚴子墨一聽旋即問道:“是何條件?”
“你必須將仇恨放下,十年之內不許報仇!”
“你還是要勸阻我報仇!”
“哈哈哈,”諸葛致心笑道:“你修為如何?心結不解你還想報仇麼?難不成殺上重山門去?”
嚴子墨低首不語,良久抬頭言道:“我答應你!”
伏禦莞爾一笑言道:“起來吧,我們這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