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積善乃取前人果 攬識才了舊人愁(3 / 3)

那齊本守鬆脫他手臂,又見到他手臂,肩頭都是繃帶,不由一驚,頓時暴怒,道:“這些衝虛觀的雜毛,害怕你到我那,修業大進,便在交出你前,把你傷成這樣,我跟他們完不了。”說話便要騰起,腰間布袋紅光隱隱泛出。

本來那僧人看著齊本守在此發瘋,已是不喜,伸手在懷中抓了一物,便要出手教訓,哪知勿見那道紅光,頓時心中一動,他對法器極有研究,觀光知優劣,看這道人袋中之物可不尋常,紅光透袋而出卻不發散,倒似又溜光折回袋中,一時便愣住,不敢怎樣。

出雲急忙上前拉住齊本守,道:“仙長別急,我這傷患確實另有隱情,並非葛世祖的計謀。”

那齊本守回首,氣得胡須且翹,道:“便不是他們有意,我也要去打翻幾個,又怎的?”

出雲急得要哭,急忙道:“仙長若是如此,雲兒必定記恨,說不準便不會用心和仙長修學,那時你的洞天怕是要假手別人。”

齊本守一聽,也沒了主意,隻急著拉出雲回轉。

出雲又道:“仙長不忙,我本來出來一日,怕是觀中人尋不見我,便要擔心,我明日大早便請觀主送我去黃龍洞天。”他看齊本守又要不從,及跟著便道:“最多我與葛真人求肯,多在真人那裏中多住三日,你看如何?”

齊本守這才不語許諾。

那出雲轉身向那僧人辭行,那慧覺和尚一臉古怪,似是有諸多隱晦卻不好表露。

旁邊齊本守不耐煩,叫道:“你還和那禿驢繞什麼唇舌,快隨我去了。天色也晚了,我還要去那葛佬頭那鬧上一番,休得囉嗦耽擱。”

出雲這才急忙上前抓住齊本守衫袍,二人便隨風雷而走,辟邪也緊跟。

那慧覺被搶了幾次白,臉上漲得通紅,行不出一步。

二人行到觀外,齊本守放落出雲,口中不斷叮囑出雲明日早來,也不多留,飄身而去。

出雲送走失心道人,心懷一釋,自尋住處收拾用度書籍,見天色已晚,便先辭別商修,方浩然,孫玄清等人,去尋七星子夫婦。

王誌誠在觀中是客人,平日也不怎麼出去走動見聞,聽出雲要去黃道門人那裏作學一陣,雖然不喜卻也無奈,隻好讓王夫人整治些好吃食,免得出雲在外麵食不得味。

那王夫人也不舍,出雲隔幾日便來叩拜,便是如自己孩兒一般,在席上頻頻布菜。

出雲存心要討二人歡心,自是食物到了碗中,便吞入口中。

出雲吃了些,便於王誌誠閑敘,問道守中子這些時日也不見一麵,不知是不是轉回三官觀,不及辭別。

那王誌誠被觸及心事,也是放下碗筷,不知怎麼去說。

出雲見王誌誠麵色難看,便知內有隱情,不再吃食隻求王誌誠告之,七星子知道不好欺瞞,便將觀中如何被冤枉殺了王石,守中子被困黃龍觀解說一遍。

出雲也把心提到哽嗓,心道:“怕不是李叔父自己也不能轉出黃龍觀,也不知他現在怎樣受苦?”

旁邊王夫人厭惡丈夫說些不開心的事,忙解勸:“雲兒不用著急,黃道與上清一派本是淵源極深,守望相助,這次不要說是誤會,便是真的誤殺了王石,也不會傷害李哲玄,況且已過月許,怕是真相已查,說不定這就在回來的途中。”

這邊王誌誠見夫人連使眼色,便打個哈,轉了話題道:“出雲,我聽觀主言說,你最近修行頗有進境,不如給我講講。”

出雲苦笑道:“雲兒愚鈍,每日修習也不覺有什麼不同,怕是進境緩慢的緊。前幾日葛真人也賜了幾招,傳是‘九瑞劄’裏麵八式,修習之下很是受用,但卻也不知練氣到什麼時候才算有成。”

王誌誠道:“你才修習幾日,尋常人就是練個十年也未必能悟透此間道理,就算練氣有成也隻是武師的手段,若要運轉自由,更是三五年的長久計算。現下你練氣之時,要盡量勤奮,體內經脈聯通愈多,日後修行也愈有成效,到了胎息之時聚斂真元也快些,你耍幾下,我來給你提點一二。”

出雲大喜,奔到院中,使將開來,王誌誠看那一招一式無不對應身體經脈運轉便利,倒確是個習練妙法,又看他腳下步法,頗有感悟,他名號七星子,除了那七把七星劍,都因他授業恩師,所傳之術都暗合北鬥七星,體內經脈招式便如北鬥連氣道理一般,變化頗為奇妙,隻是看他這些步伐又似與自己頗有不同,似乎在哪裏見過。

他思索良久,端茶在口邊,一股熱茶燙的嘴唇生痛,頓時噴了出來。

出雲遠遠望見頓時跑過來,急道:“叔父無礙吧?”

王夫人笑道:“孩兒別去管他,也不知犯了什麼暈,滾燙的茶水便急急的要飲,怕是要練得和他師傅一般的鐵嘴。”

王誌誠一臉苦笑,聽夫人提到師傅,陡然想到自己下山之時,師傅所傳一部拳經卻不說明了,倒也是像這九瑞劄一般步伐怪異,腳下踩定似有七星卻又不同,其中兩個步位如同出雲現下施展所踩位一般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