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九寶塔側隱業郎汗洞簫碎出佞人羞
葛洪靈與方浩然對坐在堂上。
葛洪靈看著故人在側,黯然道:“方大哥,既然不曾神滅,也不來傳弟等相見,難道還怕我等,施法滅了哥哥的靈識麼。也太讓弟痛心了。”
方浩然微笑,道:“賢弟屈枉哥哥了,當年我修習新法,粹煉陰神,便在此土木營造別院寶塔,造了個藏氣斂神的格局,以助修行。哪知羽化在此,被鎖了氣念。”
葛洪靈恍然:“原來如此,這個別院當時我見了,便覺有蹊蹺,後來總是想不通,便囑咐孫玄清舍棄此處不用。”
方浩然一臉憂傷道:“我恢複靈台,卻是走不這格局一裏,你也去洞天再沒回轉,我神念不淺,玄清也不察覺,我也就懶得去管。每日在附近走動,沒想那日見到雲兒竟能聽到我言語,看到我身形,便上前戲耍,見這孩子一心求學,便教導一二,也強過終日無所事事。”
葛洪靈道:“我道誰這麼大本領,可以引導出雲,他體質特異,若不是你出手,哪有機會修行有所進境。三日能把服氣有礙之人,引導得進境直似多年修行業果一般,弟等都是自愧不如。”
方浩然麵色一變道:“賢弟說笑了,我隻教授了出雲天文地理道哲醫理,那修行之道,一來他是你們道門下,我身位黃道門人,決計不會傳授,二來,說來慚愧,若是服氣引導,我對他這體質本來也是無從下手,看來合該是你們丹鼎之道傳人。”
葛洪靈不解,問道:“這就奇了,那出雲我方才見確是有所進境,後天元氣結成蓮種。難道還有別的高人在側?”
方浩然旁視道:“我看那高人便是你的成器徒子徒孫。”
葛洪靈奇道:“當真是我門下的作為?”
方浩然對葛洪靈一笑,道:“你那些弟子把出雲打得遍體是傷,那出雲天性聰慧,居然睡夢中悟道,以念聚氣療傷,料想是體內五行穩頓因體傷而至五行缺損,居然在療傷中吸納了走轉出不少後天元氣,遂生出蓮種。傷愈恢複,五氣也漸均穩,不再走轉生元,如此往複,也不失奇門修習之方。”
葛洪靈聽得弟子蠢行被他看在眼裏,也是老臉一紅道:“這倒也是奇聞,隻是這苦修法子太過暴虐,還是少用為好。”
方浩然淺笑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突見葛洪靈一臉古怪,“老弟,你幹嘛這副表情?”
葛洪靈也察覺,微笑便道:“此事說來便長,那出雲本來被你師弟齊本守捋了去,我有意與他做個善行,哪知你那師弟非要與我做個賭,讓出雲換師修業,以出雲修行業果較量兩派道法高強。”接著說了當日賭約。
方浩然聽了又是大笑:“我那師弟還是如此莽撞,看來這次便要將黃龍洞也輸了與你,你可真是生財有道呀。”
葛洪靈擺手道:“哥哥又恥笑了,我在你這賺了道觀,已是心中不安,就是真的輸了,也不敢貪圖那寶地洞天。明日我便去給齊本守說了這外服氣的法子,再讓他來見你。”
方浩然低頭尋思,黯然道:“賢弟也不必去說,若是我那魯莽的賢弟知曉這法子,怕是要搞得出雲被打死。至於我在你觀中之事,你就不必傳揚了,我本來是個死人,在此留戀已是逆天,又何必他人再勾憂愁。這庭院寶塔現在便是我身軀,你也不要著人修繕護衛此處房舍,人皆有死,我雖得此奇遇,不願就此曲了這奇緣,也想終有一日重回正道,願隨寶塔別院共生同毀。”
二人在屋中對坐,一時無語。
“嘿…哈!”院裏,出雲正對一棵樹木施展纏截十三式,隻把一顆大樹打得枝葉掉落不少。
旁邊葛洪靈自暗處行出,溫聲道:“雲兒,你這纏截十三式倒是有模有樣了,來來來,我與你拆借幾招?”
出雲見葛洪靈出來急忙行禮,便在院裏和葛洪靈拆對起來,隻見出雲手上定、摻、纏、截、棚、捋、擠、按、采、列、肘、靠十三式打法,以神引氣以氣帶形,進退守圓沉穩之極,葛洪靈腳下步伐虛幻更是神鬼莫測,十三式下來居然盡數擊空,沒拆上一式。
出雲看得心境,十三式打完,也不再進擊,跪倒道:“師祖爺爺身法飄忽,雲兒確是無從下手。”
葛洪靈笑道:“雲兒,你可知道這十三式卻有些來曆,原是服氣一脈所傳一套養氣修體拳法演化而來,這套拳法便喚作‘九瑞劄’共三十二式,有八式被道門丹鼎一脈所棄,全因施展起來需將全身真氣散出體外,與我門中丹鼎之道相衝,又因九瑞之理應合北鬥九星,隻是傳天地初開時,生了大災劫那兩星因此黯淡不查,天象有變難以領悟天道,少了步調之法,諸多招式都難以施展順暢,其中十三式被篡改為截纏十三式,雖沒了步伐,也是修身精妙法門,我曾見過有人施展其中八式。其中六式便是這十三式的招式,又有兩式雖沒見過也應在三十二之數內,我看過之後精研十幾年,果然覺得這些招式步伐精妙,走氣合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