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研醫不覺妙目凝 卷食蟒腹窮途走(2 / 3)

三人一路親近了不少,到驅虎庵前,王誌誠卻死活要顧仰盤踞幾日,顧仰推卻不過,也隻好和出雲在庵中小住。

那王夫人雖然染了疾症身體不爽,但見來了出雲可人乖巧的很,更兼嘴甜如蜜,逗得王家夫人樂不可支,身染疾恙也好了幾分。

顧仰也頗通醫術,便向王誌誠道:“為兄學識淺薄,倒是個雜家,平日煉丹也習得粗淺的醫術,王夫人久醫不愈,不若讓為兄探看一番,如何?”王誌誠自然應承,便請了顧仰進房。

顧仰進到內宅,先寒暄一陣,便端坐在床前,搭了夫人的脈象探察,少頃便向夫人告辭出來。

王誌誠也是一臉關切跟了出來。

顧仰看了郎中的醫方,輕輕點首,轉對王誌誠道:“賢弟勿憂,夫人確是體虛操勞之症,本來就需時日調養,再加上夫人心緒混亂,難以平複,以至阻了藥石醫療。這方子裏提到虎骨,這東西雖是強體靈藥,但夫人體虛日久,且女子體陰,怕受不得這虎骨猛藥,這藥方其他藥材主理氣培元強身鎮靜,倒都是對症,緩緩調理便無礙。”

王誌誠也頻頻點頭,罵道:“虧得顧先生在此,若是聽那狗頭庸醫的話,便把夫人都賠了。”

顧仰被王誌誠言語說得淺笑,搖手道:“賢弟若不去驅虎,我等也活不到現在,我也常做些藥石,記得《傷寒論》所載,培元丹應是最為合用,藥力溫和,最合女子施用。”

王誌誠忙問:“先生如此說,即是會調製此丹了,是也不是。”

顧仰正色道:“這丸藥配製倒是不難,四十幾味藥草煎十個時辰,冷卻固丹便可,隻是其中一位主藥‘子篤草’最是難尋,醫經所載此草長於終年不見陽光的洞穴內水潭,少有人見,先前在贑休城中商賈也不少,大小藥莊卻沒瞧見過。”

七星子聽了‘子篤草’名字,隻低頭苦思,尋思片刻便道:“等等,等等,我記得,先前我那通靈子師兄見過此草,此庵向西有條山路通著有喚作‘綿阿峰’山崖,山上滿是岩峭不生寸草,那崖下有些山穴,躲藏了不少野獸。我這師兄通靈子善通靈馭獸之道,以知百獸心意為好,常有猛獸拜於堂前以供驅使,獵獐麅鹿蟒為貢,聽他言說曾在此地修行,尋些洞中野獸驅使馴化,那地方有大小七八處洞穴中,最闊的一出內有湧泉為潭,周邊長了不少紫葉峰邊之草,好似便喚作這個。什麼草來著?”

出雲在旁,聽個仔細,便道:“子篤草。”

顧仰撚須笑道:“不錯,那草確是紫色,長葉,葉邊有齒狀,甚為鋒利。”

那七星子墜了麵子,變作個凶樣對出雲道:“黃口小子,快隨你伯母吃奶去。”又做擒拿狀嚇唬出雲。

出雲,也回敬鬼臉,轉身逃走,卻心下暗暗把那藥草的所在記了牢靠。

出雲回到房中,心下便有了算計,他前次見王家夫人麵黃如紙,雖然白日和自己談笑,卻是沒多時便要疲倦的不行,他心中感激王誌誠救了先生和他性命,王夫人又極為愛護自己,便時常籌謀要報答一二,聽聞‘子篤草’對王夫人甚是有用,已是那山崖非走一趟不可。

當晚趁著眾人熟睡,出雲偷偷起了身,借著蒙蒙月色溜出庵觀來,他小心翼翼提了隻燈籠辨明方向,奔西麵林間山路而行,雖山中不時獸啼鳥鳴傳來,甚是詭異卻不能讓出雲回轉,他心裏滿是王夫人病愈的念頭如何笑顏以對,直是開懷無比。

出雲走走停停,待到了那山崖已近破曉,行到一處山崖下,峭壁如刀裁一般,岩壁不生寸草,便私下搜索,果見幾個洞穴在林木中隱匿,心道:“王叔父所說必是此地,也不知是哪個洞穴,隻好慢慢尋找,若是能找到,嬸嬸必能康複的快些。”

他便提燈進了幾個洞穴,雖然洞裏陰寒,暗淡不已,卻還好沒碰上什麼野獸出沒,倒又幾隻蝙蝠受了驚嚇,飛逃了出去。

出雲雖是嚇得不輕,卻不肯後退,走了四五處,還真讓他撞見那洞穴,這洞穴著實不小,洞口便有十幾丈寬闊,還沒進去陰寒之氣已是吹得出雲寒顫,他急忙提丹田真氣才感稍暖,小心向前,這次卻沒什麼蝙蝠飛出,隻是洞裏怪石橫生,借著燈光石中所耀,晶屑更是有如天上繁星雜錯生輝,出雲看得有趣耳中卻聽得前麵私有泉湧之音,水音淺淺在洞內回蕩,他心下高興,急急的向前行去,隻見前麵水影磷光果是一潭寒水,潭中水麵不少泉湧,卻不見那水漲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