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花的話像鼓槌一樣,一下接一下地敲在胡文雍的心頭。
胡文雍的表情不斷的變化著。
確實,他可以選擇一死了之,但是,就像許春花說道,他死了之後,他的兒子將如何看他?
許春花見胡文雍依然沉默,接著刺激他,“胡文雍,為何你拋下梁氏之後,連續找了兩個女人,結果都沒有孩子,你有沒有想過原因,僅僅是因為你身體的原因嗎?在我看來,這是老天爺對你的懲罰,你的所作所為讓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讓你生不出孩子。”
“這話說的在理,我也這麼認為的。”
“對對,所以人不能做壞事,做壞事多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眾人竊竊私語道。
這個時代的人們封建迷信思想嚴重,許春花這麼一說,他們想當然地就認為確實是這麼回事,於是就順著她的話說道。
“胡文雍,你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可在你兒子的過程中,你不聞不問,現在你兒子長大了,你不給他置辦一番產業嗎,不想讓他以後的日子好過一些嗎?”許春花繼續問。
“我當然想過給他置辦產業,我想再等兩年,我就把接到縣城,把我擁有的一切都給他。”胡文雍向阿牛解釋,“阿牛,你要相信爹,爹一直想著你呢。”
“想著我?”阿牛反問,“那你為何直到現在還不來找我,直到縣令把我們找來,你卻還不肯認我?”
“我我……”胡文雍說不出話。
他不能說實話,他當時真正的想法是,再找一個小妾,在小妾肚子上多努力努力,爭取再生個娃出來。
雖然說阿牛是他的兒子,可是,多年不在身邊,再加上梁氏的緣故,他對阿牛其實沒多少親情了。
可現在,麵對阿牛,他不能說實話,一旦說實話,阿牛更不可能認他了。
阿牛又說道,“想讓我認你這個爹,你就拿出點實際行動,而不僅僅是嘴上說幾句。”
胡文雍搖頭歎氣,“爹現在什麼也給不了你,你爹現在已經走投無路,必死無疑了,因為許春花掌握了我的證據,我會沒命的。”
他雙眼憤恨地瞪著許春花,“許春花,這都是你的錯。”
許春花不屑地瞪他一眼,明明是他自己做了壞事,卻不承認是他自己的原因。
她張嘴正要說幾句,阿牛卻搶險說道,“你可以保住性命啊,隻要你向縣令大人坦白,把你做的壞事都交代出來。”
“那不行,我不能說。”胡文雍歎口氣,“阿牛,你不要說了,我任命了。”
“認命?”阿牛冷笑,“你要是認命的話,我和娘怎麼辦?我們還要繼續在村裏過衣不蔽體的生活嗎?我們還要繼續忍受苦難嗎?”
突然,阿牛一指旁邊的金萍兒,“你可以給她幾萬幾十萬兩的銀子,難道就不應該給我們留一點嗎?”
他之所以知道這些事,全是許春花告訴他的。
畢竟,要想讓阿牛配合她,必須讓阿牛知道全部實情。
胡文雍的臉上閃過無奈之色,“現在我也沒辦法啊,因為許春花掌握了我所有的證據,我將麵臨死路一條,沒有任何希望,阿牛,爹對不住你了,隻能來世再給你各種好處了。”
“你這純粹是瞎找理由。”阿牛氣鼓鼓地說道。
許春花突然打斷他們父子的對話,高聲說,“胡文雍,別著急等死,其實你還有點希望的,隻要你把你做的壞事如實交代出來,表現好的話,我會酌情減免你的罪行,甚至給你活命的機會。”
“真的?”胡文雍聽到這話之後,整個表情都變得不一樣,臉上顯露出了神采。
許春花對他這個反應很滿意,點點頭,這正是她找來阿牛母子的效果,她想要給胡文雍點兒希望,讓他對這個世界對生命抱有一份期待,這樣的話他有軟肋,就能逼他說出實情。
現在來看,她這個方法是正確的。
她給了胡文雍肯定的回答,“那是必須的,我這人向來賞罰分明,隻要你如實把各種事情交代了,我當然會給你酌情減罪的。”
胡文雍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又猶豫了,疑惑地看著許春花,“你真的會好心給我減罪?”
他這人畢竟是狐狸心,疑慮太重,即使許春花明確說出來,他還是不肯相信。
許春花肯定的點點頭,“當然是真的,我說話向來算話。”
她又一指圍觀的眾人說道,“再說這麼多父老鄉親都聽到了,如果我當著他們的麵說假話,他們肯定會笑話我的,以後絕不相信我。”
她這句話引來眾人的附和聲,表示確實是這麼回事。
由於許春花為人和藹,不擺官架子,百姓們敢和許春花開玩笑。
胡文雍考慮了一會兒,這才點點頭,“好吧,我可以交代事情,不過你一定要保證給我減刑,還要給我兒子一些銀兩。”
許春花瞪他,“現在的你沒資格向我提條件,你要做的隻有一點,就是好好表現,老實回答問題,你表現的約好,你兒子得到的好處越多,若是你表現的不好,任何好處都是不可能的。”
胡文雍點頭,“這個道理我明白,好吧,你問吧,你想知道什麼。”